“方源是怎麼說的?他準備結案了?”我抬頭問道。
“嗨,頭兒從回來之後就一直窩在自己辦公室裏,怎麼說都不肯出來,不過,這個案子的主要嫌疑人黃光已經死亡,東郊水壩,張拙案還有那老奶奶的案子都算是圓滿完結了。”
李炎說到這裏,頓了頓,而後低頭看了我一眼,輕聲說道:“不過,我說你小子,從昨天昏迷到現在,這夢話說的可是……”
我眉目微皺:“我說什麼夢話了?”
李炎這時饒有興趣的看了我一眼,隨後從一旁將一則印有我照片的檔案直遞給了我,繼續說道:“你從小到大成績都非常優異,是一個典型的別人家的孩子,可,從這份檔案上來看,從91年3月到92年4月,也就是你五歲到六歲的時候,曾有一年的時間並不在檔案之中,同年3月,東市的檔案記錄內,卻曾經出現過你的名字,當時,你是以證人的身份出現的,可由於你當年的年紀還小,最後卻以保護未成年人士身心健康而取締了你證人的身份,再然後,你就一直掛名在東市第三人民醫院的精神科內進行治療……”
“你查我?”我眉目微皺,心頭頓時一緊。
李炎擺了擺手,無奈的說道:“哪裏,是你在做夢的時候一直喊著不要殺我,我這才對你這個人感興趣,順手一查,就查到了這些,遺憾的是,我隻查了你,但對於當年的案件,你的檔案上卻隻字不提,我也調了一份當年東市刑偵案件的記錄,你說奇不奇怪,那一整年,東市愣是沒有發生過任何刑事案件。”
每一個人都注重自己的隱私,我也一樣,對於李炎的這個舉動,我有些反感,但對於他所說的這些話,我卻不知為什麼,產生了強烈的興趣。
的確,那一年我曾在醫院裏麵住了一年,可是因為什麼病,我早就忘了,但對於李炎所說,我以證人的身份出現,在腦海中,我卻愣是沒有一點兒記憶。
我不知道那一年發生了什麼,隻記得,我病好了之後,我媽帶著我離開了曾經她工作的地方,來到了一個三線小城市工作,讓我讀書,至此之後,我們母子,就在那個城市落地生根,直到我上了警校,來本市之前,我都沒有離開過我母親。
“問一句話你別生氣。”李炎坐在我身旁,雙眼看著我,小聲的說道。
我點了點頭,輕抿了一口溫水,道:“問吧。”
“你爸呢?我查閱了你所有的資料,資料上顯示,你母親是未婚先孕,生下你之後,就一直過著單親媽媽的生活,往後,你所有的資料都是圍繞著你和你母親,你……知道你父親在哪兒嗎?”李炎有些尷尬,但可能是真的好奇心太重,隻是輕描淡寫的問了問,在說完這句話後,他還補上了一句,說如果我不想說,也沒問題,畢竟是個人隱私。
我搖了搖頭,說我也不知道我爸在哪裏,隻知道我爸應該是個警察,從我媽的描述上來說,他應該還是一個大英雄。
李炎愣了愣,隨後點了點頭,也沒說什麼。
當天晚上,我躺在病床上徹夜難眠,腦中想的一直都是李炎剛剛跟我說的話還有我下午做的那個夢。
那個夢境特別真實,真實到我現在閉上眼,還能看到那張臉上的紋路,還有那個皮球,我是第一次見到那個皮球,可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很熟悉。
“啊……殺人了……殺人了……鬼……鬼啊……”
突然,一陣極度驚恐的叫喊從門外傳入,可能是因為職業的敏感度,我在聽到這叫喊聲的下一刻,就穿著了一件外套,打開門直朝聲音來源跑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