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麼從軍中回來的你不知道嗎?在沒為將軍報仇之前,你膽敢再叫我一聲姨娘,小心我抽爛的你的嘴。“風夫人拿過一塊糕點遞給魏書城繼續道,”吃吧,姨娘今早剛做的。“
其實在風府的仆人眼中也很奇怪,自家夫人不準這魏書城叫她姨娘,可很多時候自己在魏書城麵前又自稱姨娘。但恐怕隻有魏書城能理解風夫人這些年所承受的痛苦吧,雖然風夫人不曾向他提起半點,但魏書城又何嚐感覺不到呢。
整整二十年了,曾經的美人也經受不住歲月的摧殘,魏書城狼吞虎咽的把糕點塞進嘴裏後,不經意看見了風夫人雙鬢雪白,再想到少主都到了京城,母子還是不能團聚,不經眼眶有些濕潤,但還是強忍著不讓淚水流下來。自家夫人都不曾在他麵前哭過,一個大男人怎麼好意思哭呢。
吃過糕點後,魏書城坐在一旁道:“夫人,少主也是很不容易啊,從蒼梧到京城,這一路走來,也吃了不少苦頭,不過少主的確也很了不起,在我看來,咋們風家以後有少主坐鎮,一定會好起來的。”
“哼,小城子,你這話別說的太急了,連個小小的司徒空都還沒解決,沒資格在我麵前顯擺。”對於魏書城的讚賞,風夫人依舊是冷嘲熱諷,可是聽見少主二字時,眼睛裏的異色卻是一閃而過。
魏書城也許是習慣了風夫人這般說話,他繼續說道:“眼下司徒空已是喪家之犬,自己的官帽子現在落到了我的手上,而司徒家那邊想必也是對他大失所望,正如少主所料,司徒家寧願拿十個司徒空來換一個古和安,準確的說是宏興商會。夫人說的也沒錯,一個司徒空在司徒家眼裏算不得多大事,雖然還是有些可惜,但不至於傷了根骨。但整個蒼梧現在算是又回到了我們風家掌控,明麵上宏興商會也難有所作為了。”
魏書城說完後,風夫人並沒有急著接話,她起身打開窗戶,正午的陽光恰好落在了她的頭頂,風夫人興許是覺得陽光有些刺眼,眯著眼道:“風一鳴自身跟司徒空有什麼恩怨我管不著,也不想管,你回去告訴他,他想怎麼對付那群老王八我不會插手,但若是想當這個少主,就得拿出些本事來。”
魏書城有些難為道:“曾經我也想過這個問題,勸少主先放下宋老夫子一事,還是家仇更重要些,再說宋老夫子的仇還有徐鵬程幾人可以去做。但少主當時就惱怒道:‘為人子弟,怎得能有所偏執,讓我如何放得下心。’”
魏書城說完這話後便有些後悔,生怕風夫人再次責罵少主的不是。但轉眼他看見風夫人居然笑了,而且笑得好似當年第一次把他接回家時那般柔和。
“這個風一鳴倒是像他爹一些。”
魏書城在風府並沒有逗留太久,回到梧桐苑後,便見陸子白一人在亭子裏下棋,白子一步,黑子卻要走上兩步。
陸子白見魏書城過來後,笑道:“魏大人,我娘說了什麼沒有。”
魏書城擺了擺袖口,然後有些難為情的說道:”夫人還不想見少主。“
然後魏書城接著把大概的對話內容與陸子白簡單的說了一通,陸子白相似在聽一個故事般,絲毫沒有情緒上的波動,魏書城本以為陸子白多多少少會有些失望,但陸子白聽完後也笑了,笑的和夫人一模一樣。
“其實,我更像娘親吧。”
魏書城轉頭後,已是淚流滿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