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陣雨退場。
透過陽台的菱格落地窗看向外麵,滿是被雨水模糊的光影,一時安靜的有些可怕。
門外傳來敲門聲,正坐在床上努力思考的伊若,下意識的看向牆上那純手工鑲嵌了許多閃鑽的黑白色調的掛鍾,23:30,隨手抓了抓剛剛自然幹的及腰黑直長發,小小的腳踩在輕柔的地毯上,寬鬆的白金腳鏈微微晃動,幾不可聞的聲音,打開門。
穿著黑色睡衣的沈皓凡正站在門口,遞過手裏的牛奶:“喝完。”伊若微微低著頭,散下的發絲很好的遮住了臉龐,接過牛奶,不易察覺的微笑,幸好他把牛奶送過來了,不然都不知道今天晚上還能不能睡著了。捧著杯子,往床邊走去,沈皓凡跟了進來,順手關上了門,坐在沙發上,可以很好的通過對麵大大的電視機看著伊若喝著杯中的牛奶。伊若捧著剩了三分之一牛奶的直筒杯走過來:“牛奶溫度高了,以後晾低五度再拿過來,口感有些不對,剛剛過半杯就可以了,不然我喝不了…謝謝。”伊若把杯子放在沈皓凡麵前的茶幾,轉身回床上躺好:“你可以回了。”眉頭淺淺微皺,蓋好被子。
沈皓凡看著電視裏的她,眼神漸漸陰沉了下來,真不知道伊肅衍那麼一個謹言慎行的老狐狸怎麼就教出了這麼一個心直口快的女兒。沈皓凡站起身,走去床邊,看著同樣看著自己的伊若,拉開被角,躺在了她的身邊。伸手握住伊若的手腕,伊若不自覺的往床邊移了移。沈皓凡側過身看著她:“怎麼,你以為女朋友的身份是用來騙媒體的?”伊若撫了撫散下的斜劉海:“難道不是嗎?”沈皓凡離伊若更近一些,緩緩吐出兩個字:“不是。”伊若輕輕掙脫開沈皓凡的禁錮,起身往床下走去,瞬間,天旋地轉,暈的厲害,伊若癱坐在厚厚的地毯上,遲疑片刻,看向茶幾上的牛奶:“無恥。”沈皓凡一步一步的走過來,漫不經心,將伊若抱回床上:“這就無恥了?”說著解開伊若腰間鬆鬆束著的衣帶,扯開睡衣,大片雪白色的肌膚暴露在自己的麵前,沈皓凡那陰沉的眼神漸漸消散,伊若用盡全力想要推開他,卻隻是徒勞無功罷了,看著沈皓凡肆意的親吻,臉龐,嘴唇,脖頸,清楚的感受到他那不安分的大手在自己身體上遊移,襲來的些許涼意被沈皓凡指尖的溫度劃破,漸漸的沒了意識。
雨愈來愈小,卻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整個城市都在黑夜中沉睡,安靜到淒涼。
牆上的掛表一圈一圈的轉動著,05:11,伊若緩緩的睜開眼睛,自己正躺在沈皓凡的身邊,中間隔了有一個人的距離,伊若移到床邊,慢慢的滑下床,靠在床邊,緩了一會,略過被扔在地上的衣服,趔趄著腳步,往洗手間走去。
05:47,關上門,伊若長舒了一口氣,散下剛才挽起的長發,按下電梯,有些嫌棄的看著自己身上那據稱是當季新品的不知道用什麼料子製成的長長的白色連衣裙。
走出小區,伊若才覺得有些冷了,裹緊了身上那用來遮吻痕的沈皓凡的白襯衣,不禁抱怨著,沈皓凡笨,安排的人也笨,難道所有女生夏天隻穿裙子,不穿外套嗎,找了半天,一件都沒有。不時閃過的車燈刺痛著伊若的眼睛,一時有些漫無目的,從小做什麼都有人幫自己,現在倒是有些不知所措了。一輛出租車停在自己麵前,“姑娘,要去哪?”中年婦女的聲音,伊若微微抬起頭,看向落下的車窗裏,一個齊肩燙發的阿姨,正衝自己笑著,伊若心裏一暖,打開車門,坐了進去:“去初華公司。”阿姨有些訝異:“姑娘,初華已經被封了,你去那裏幹什麼?”“您就去吧。”
車窗上的雨散亂的滑落,一層細密的新雨又遮蓋著滑下的痕跡,樂此不疲。窗外不時閃過虛焦的絢爛霓虹,好不漂亮。伊若有些累了,靠在後座,看著窗外,思緒占線,亂成了一團。原本自己應該待在英國的小鎮,等著淩宇幫自己過21歲的生日…
“那你乖乖待在家裏,我馬上就回來。”“好。”又是一年夏至,六月二十一號,原本還陪著自己一起玩,一起準備過生日的淩宇掛了電話就說自己有事要出去一下。沒過多久,王湄就著急的衝了進來,哭的梨花帶雨,恩,妝都哭花了,其實難看得很:“伊若,現在隻有你能救你弟弟了,你爸死了,你總不會看著他唯一的兒子也死了吧,阿姨求求你,救救你弟弟。”接下來,就是長達20個小時的行程,從國外趕回國內,甚至都沒有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