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的消息轟動了全世界,那些原本與懷遠有聯係的人,現在都躲到了家裏,生怕受到牽連。之後張懷遠被判死刑的消息也傳來了,更加劇了世界的緊張情緒。
端木奎剛收到消息的時候連看了兩遍,又看了看送信人,送信人搖了搖頭,端木奎把信扔到了桌上,低頭默哀了三分鍾。“我是真不願意,”端木奎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真不願意當這個行刑人啊。”
消息傳到了陳羲之那裏,他再也坐不住了,拿起一個硯台就往外衝,“我今個就算豁出性命,也要讓王清為收回命令。”
“羲之!”瑞潔從後麵一把抱住了他,“你不能去,去了會死的。”
“放手。”羲之說道。瑞潔一愣。“我說了放手!”陳羲之一把推開了瑞潔,瑞潔一個踉蹌摔在了地上,把陳羲之都嚇了一跳,結婚這麼多年來,小兩口也就拌拌嘴,從來沒有動手的。
“你……”瑞潔眼淚汪汪地看著自己的男人。陳羲之把頭扭了過去,說道:“我受懷遠先生厚恩,今番先生遇難,我豈可袖手旁觀。”
“羲之!你就不想想我嗎?不想我,你也替獻之想想啊。”瑞潔在那哭喊道。
“在客廳中央的地板下麵,是我藏的積蓄和寫的字畫,你們趕緊收拾一下,逃命去吧。”說完,陳羲之大踏步走出了家門。
“媽媽。”獻之從暗處跑了過來,瑞潔抱著自己的兒子,泣不成聲。
陳羲之來到了秘密集會的場所,懷遠先生的支持者也都在此聚會。“各位同僚,事情到了最危急的關頭了。我們今天必須行動,救出懷遠先生。”羲之一拍桌子,所有人都點了一下頭,羲之開始說起了自己的計劃。
……
雖然大家都不想,但是行刑的日子還是到了。懷遠先生吃完了自己人生的最後一餐,在牢房中靜靜地等待著死亡。端木奎的車像往常一樣從住處往外開去,沒多遠,就被幾個人給攔住了。
“不好意思,咱們的車拋錨了,不能動。”那幾個人解釋了自己的原因。
“沒事,我們繞道就行了。”司機剛要換擋,那幾個人突然砸碎車窗,把司機給揪了出來,後麵坐著的端木奎被驚呆了,隨後周圍又出現了好幾個人,把端木奎團團包圍。
“下車!”帶頭的人喊道。
端木奎舉著雙手,來到了車外,他知道這些人的目的,所以也不反抗,隻是淡淡地說道:“你們還想阻止行刑嗎?可惜劊子手並不是我,現在他應該已經到懷遠先生的牢房門口了。”
“什麼?”那些人麵麵相覷,分不清是真是假,就問端木奎:“劊子手是誰?”
“維文選。”端木奎淡定地答道。
……
蕩寇親自領著衛隊把守監獄,就是怕誰過來劫獄。典鑫也派人來了,大狗子帶了一百名荷槍實彈的士兵充當輔助看守,看那來的一百人個個神情嚴肅,站得筆挺,絕對是長年累月訓練出來的,相比之下,蕩寇帶的那些由學生組成的衛隊就遜色不少了。
監獄裏一層一層的彙報,說行刑人已經來了,一直報到懷遠先生那裏,看守向背對著自己的懷遠先生深鞠一躬,說道:“懷遠先生,送您的人來了。”
“我知道了,真是辛苦端木進士了。”懷遠笑了一聲。
“您錯了,不是端木進士。”看守道:“來的是維文選。”
“什麼?!”懷遠突然轉了過來,臉色發青,再看看守的身後,正是披麻戴孝,手上拿著一個鐵皮箱子的維文選。
“在下是負責您行刑的責任人,維文選。”文選放下箱子,向懷遠先生深施一禮。
“哈,居然是你啊。”懷遠又把身子轉了過去,把袖子一拉,“幫我打針吧。”
文選讓看守到門口候著,自己把門給關上,從箱子裏拿出了一壇酒和一個杯子。“掌門給的不是針筒,是這個。”文選把酒壇和杯子放到了懷遠的桌子上。
聽到聲響,懷遠回頭一看,整個人都憋了下去,苦笑道:“我用這酒,殺害了兩任掌門,現在……終於輪到我啦。”
“您說什麼?”文選渾身打了個冷顫。
“我說,我用這酒殺害了兩任掌門。”懷遠把酒壇給打開了,往杯子裏倒了半杯,晃悠著杯子,對文選說道:“當年青神龍掌門的死,其實也有我的責任。”
那已經是很多年前了。當時張懷遠和書樂家作為青神龍掌門最得意的兩個弟子,甚至有傳言說要把掌門之位讓給他們,其實是不可能的,掌門之位世代傳承,青神龍的意思不過是希望兩個人能很好的輔佐自己的兒子青雙龍。
在這兩個人中,書樂家因為擊敗了朱洪武,被認為勝懷遠一籌,為此張懷遠一直懷恨在心,也許是出於嫉妒,也許是出於對地位的渴望,他和青雙龍聯合起來,定下了殺害書樂家的計劃。對,確實是殺害書樂家的計劃,張懷遠準備好了毒酒交給青雙龍,讓青雙龍來送給書樂家,誰知書樂家的老婆許明月不讓他喝酒,這酒陰差陽錯被送到了青神龍掌門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