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大戰結束了,王清為成了整個書界的主人,朱雀派更換了兩個掌門。至於不幸被卷入戰爭的玄武派,現在也麵臨著千年未有之巨變。
很久以前有棟祖傳的老宅子,住在裏頭的老太爺一直把門關著,人們都幻想屋裏頭是多麼的金碧輝煌。到了門口,老太爺死活不讓他們進去,說隻能參觀院子,而且要三跪九叩。院子也確實很大,許多人慕名而來,都被院子給震撼了,他們紛紛要求進屋子去看看。老太爺就說,你們都是無知的人,不懂價值的人,看了也沒用。
有一天晚上,刮起了強烈的風,把老太爺家的門給帶走了,屋頂也掀翻了。人們站在門口就能看到屋子裏了,原來裏頭那些所謂的珍品早就破爛不堪,慘不忍睹了。老太爺親自站在門口堵住了門,喊道:“此乃取天地之靈氣,收日月之精華的瑰寶,凡夫俗子豈能觀看。”
那些人生氣了,衝進老太爺的家一陣打砸。當人們笑著要看老太爺如何丟臉的時候,卻發現他仍舊站在門口,嘴裏喃喃自語:“無知的野蠻人,你們終於一個搶著一個要來我這接受文明的洗禮了,孺子可教也。”
一個簡短的故事在玄武派掀起了大亂。李守敬痛斥文章的作者胡言亂語,擾人心智,妨礙弟子修仙得道,直接將文章的稿件燒毀了。然而人民群眾的智慧是無限的,你不讓看,我們偏要看,還要大大方方看。
世界大戰將玄武派那些半仙的實力暴露的一覽無遺。隻會念書說空話的人沒資格,也沒本事禁止任何東西。文章的複印本和山寨本大行其道,在玄武派茶餘飯後談得都是這篇文章。
李守敬所能做的就是號召學院和書院自發抵抗,堅決杜絕這腐朽思想進入學生的腦中。那些收到號召的各地院長和掌事一陣苦笑,咱能做啥啊,牆都被朱雀派的人給拆了,又因為萬惡之首朱玉魂死了,玄武派的仇也算報了,不能向現在的朱雀派索賠(當然這也是之前說好的)。現在那些所謂的學院和書院隻剩了主房,更有甚者隻有個地基了,對外還能舉塊牌子說自己是什麼什麼學院,什麼什麼書院,連個學生都沒有了。
像白家這樣的民間勢力第一次擺脫了那些半仙的束縛,他們給失去房屋的進士秀才們蓋屋子,那些讀書人有使用權,所有權仍在出資人手裏,在這樣的情況下,你玄武學院說這不行,那不行,誰聽你的呀。
經過這麼一場大亂,明眼人都知道維持不下去了。李守敬在戰後召開了一次大會,請所有半仙中的翹楚前來商討對策。眾人坐定,李守敬在李天時的攙扶下走進了會議室,倒不是因為李守敬年邁需要攙扶,而是他戴著墨鏡和耳罩,一直到會議室的座位上才摘下來。
“不好意思啊各位,最近總是聽到些不該聽的,看到些不該看的。”李守敬說道。“哪裏話,代理副院長是修行之人,遠離世俗愚昧是必須的。”有人答道。“代理副院長,您這次叫我們來所為何事啊?”孔方兄問道。
李守敬並沒有急著回答,而是唱起了歌:“世人都曉神仙好……”一曲《好了歌》讓在座的人無不掩麵流淚,“唉,人心不古啊。”
“過去的玄武派是多麼輝煌啊,我們世代修仙才繁衍至今,聽的是聖人教誨,吃的是仙丹玉露,打坐參禪更是年複一年。可是如今呢,愚昧的人看了甚麼鳥文章,一個跟著一個叫嚷著修仙是多麼荒謬,他們就不怕遭天譴嗎?”李守敬喊道。
“是啊,那群愚民就識得幾個字,讀了些隻言片語,竟敢說我們這千年傳承的修仙傳統是個笑話,連每天進貢給神靈的祭品都不交了,害得我和弟子餓了三天。”李天時在一旁附和著。
其他在座的人也是一個個高談闊論,訴說著這些天百姓對自己的不公。像往常時候,凡是遇到個災年之類的,各地人家自然會前往神靈之地,找那些半仙做法事,祈求風調雨順。可是如今呢,那些百姓看到半仙們都是嗤之以鼻,如果說所謂神欺負他們,半仙還能說說,也不知是他們說的有用還是神仙想讓自己吃的好點,給了個豐收年。但是人欺負他們,這群半仙連個屁都不能放。朱雀派打過來的時候保護他們的是白家,還有一個叫曹博的人衝鋒在前。
哭了好一會兒,李守敬示意大家安靜,他有一條妙計。“大家也不必如此絕望,我們是半仙之體,在這個世界隻有我們能夠與神交流。所以……”李守敬一擺手,讓李天時把一個大圓盤給推了出來,“這是我發現的我們祖先,偉大的玄星所著的曆法,請看這裏。”李守敬指了指刻在最外圍的數字,“他的曆法刻到這三個月後就沒有了,也就是說……”李守敬放緩了語氣,所有在座的人都屏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