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慕容七這才緩過神來,探著腦袋望向納蘭容身後的藥鏤之中,這是什麼草藥,竟這般神秘。
看那小臉一臉的好奇,納蘭容也不做解釋,隻是淺淺釀起一笑,摟上慕容七,在空中輕輕點了幾步便下了這淩雲之巔。
夜色漸濃,風帶著些許的清冷打在慕容七的周身,懷抱上自己不由的緊了緊衣裳,這納蘭容進這冷傲天房中也已半日了,怎還未見出來。
火紅的燈籠隨風輕輕搖擺著,那忽明忽暗的燭火印上那有些著急的小臉,也辯不出是何神情。慕容七不斷的在廊下跺著腳,那玉石地麵的寒氣似乎透過那薄薄的鞋底直入腳心,卻又深入骨髓。掌心已沁著密密的冷汗,這都半日有餘了,縱使在醫院裏動手術,也應該結束了吧,該不會出什麼問題了吧。不會,不會,納蘭容醫術如此高明,斷然不會出問題的。
雕花大床上,那俊逸的臉龐早已蒼白一片,不見半點血色,緊緊咬著下唇,那徹骨的疼痛,他都快了撐不下去了。不再正視納蘭容那專注的神情,別過腦袋,正望向窗邊。那落在窗上隱隱綽綽跳躍著的影子,是她麼?她一直守在門外?
“忍著點,會很疼。不過恢複的快。”那朵嬌豔的月美人似乎還帶著晨曦的露珠,鮮嫩,沁著血般,納蘭容輕輕握在掌心,修長的手指漸漸向掌心聚攏,那嬌豔的花朵瞬間便化成了紅豔豔的汁液,像極了濃濃的鮮血,緩緩的從那白皙的指縫留出,滴滴落在那顫動著的傷口之上。
“噝”冷傲天不由抽上一口冷氣,那汁液落下,便如火把般炙烤著那微微合上的傷口,又如在傷口上撒了把辣椒,火辣辣的疼痛感頓時襲滿全身,雙腿似乎正置於火海之中,生生的疼。雙掌早已聚成雙拳,那硬實的指甲早已深深陷入肉中。額上那密密的汗珠早已化成了一道道涓流著的小溪,順著雙頰,漸漸滑入那脖頸之中,卻絲毫沒有感覺到一絲涼意,渾然不知,全身早已濕透。
看著那血紅的汁液點點沁入傷口之中,納蘭容這才將一旁的瓷瓶團在手中,指尖輕輕掀開那木塞緩緩將那灰色的藥粉灑上。
冷傲天頓時覺得一陣透心的涼意,方才的灼熱之感頓時消失不見,微微抬眼瞧了瞧那一層又一層的白紗,這才輕輕舒了口氣,似乎已將全身的力氣用盡。
“好了。”納蘭容微微拍了拍掌心中殘留的藥粉,緩緩起身,“宮主明日便可下床走動了。”
低眸看一眼滿臉疲憊的冷傲天,微微點了點頭,轉身緩緩出了門,又輕輕將門闔上。
“公子,你終於出來了。”慕容七小臉一臉興奮,那澄澈的雙眸爍爍閃著星光,雙手緊緊拽上納蘭容的臂膀“宮主的疾,可是治好了?”
“嗯,好了。”納蘭容看那小臉一臉雀躍,輕輕的點了點頭,漆眸中卻悄然隱上了一絲擔憂,他知道她心中所想,隻是有些事,他還未來的及告訴她。
“太好了,太好了,宮主終於好了。”慕容七雀躍的在原地轉上幾圈,哥哥終於也有救了。
許是慕容七的歡呼聲太大,冷傲天微微闔著雙目,那一聲聲雀躍的歡呼聲聲聲入耳,心中不由一片溫暖,她竟然如此關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