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素樸,其內古色古香,充滿了書卷氣息。
屋內除了書架上邊的萬卷藏書,在南邊靠窗的位置還擺放著一張梨木長桌,桌子上紙墨筆硯錯落有致的擺放,一張白如雪花的宣紙平鋪於桌上。
城主紀信立於書桌旁,右手持一杆粗豪毛筆,筆走龍蛇,片刻便在宣紙上寫出一手好字,巫塵走進屋內,剛好看到城主紀信收筆。
“來,看看我寫的怎麼樣?”
城主紀信和煦如暖風般的聲音再次傳來,巫塵偏頭忍不住好奇朝那副字看去,就見上麵寫到:
“滄海橫流,銀河直瀉”
城主紀信的書法造詣的確不凡,字裏行間都融入了他的精氣神,僅僅看到這幾個字,巫塵就感到一股壯誌淩雲的氣概撲麵而來,忍不住讚道,“好字!”
城主紀信豪爽一笑,這才轉過身來,一眼望向巫塵。
這是巫塵第二次見城主紀信了,第一次是在丹火大比的開幕式上,城主宣布丹火大比正式開始的時候,但那一次巫塵隻是遠遠看了一眼,遠沒有這次和城主麵對麵感受來的真切。
城主紀信年齡看上去已經有七八十歲了,臉上布滿了樹根般的皺紋,但身姿卻依舊挺直,完全沒有正常垂暮之年老人那種佝僂之感,如果不看紀信的麵容,隻看他的背影,恐怕沒人會看出他是個七八十歲的老頭。
這種不協調的感覺在巫塵的心頭一閃,但巫塵卻沒有多想,對著城主一躬身,平靜的問道,“不知道城主叫小子來所為何事?”
細細的打量了巫塵一番,紀信踱了兩步,沒有先回答巫塵的問題,而是開口讚道,“不愧是少年才俊,年紀輕輕就領悟了劍意,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
乍一聽到紀信的話,巫塵心中就掀起了一陣漣漪,今天在比鬥的過程中,他明明已經用自身的氣血之力遮掩了那道鋒芒劍意,他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巫塵心中各種念頭閃過,但臉上卻不動聲色,有些生硬的幹笑了一聲,對紀信說道,“城主說笑了,小子無德無能,哪能掌握劍意。”
城主紀信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臉上的皺紋也隨之扭曲變形,看的巫塵一愣,恍惚間巫塵忽然感覺這位丹火城的城主有些陰冷,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他不是被所有丹火族人愛戴的紀城主嗎,我這是怎麼了?”巫塵忽然一驚,在心底暗暗自問。
紀信擺擺手,似是有些不耐,不再說先前那個話題,直到這個時候,紀信才開口說出自己的真正目的,“無論你是否掌握了劍意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實力已經達到了我的要求。”
聽到這裏,巫塵心中一寒,他已經猜到了,“恐怕自己這幾日在擂台上的表現一直被人監視著,但我卻從沒有察覺,不僅是我,所有參加比賽的少年應該都逃不脫這位紀城主的眼線。”
想到這裏,巫塵偷偷抬頭瞅了紀信一眼,隻覺得眼前這位城主遠遠不像表麵傳聞的那般簡單,恐怕也是很有心計之人。
紀信沒有看到巫塵的偷偷打量,或者是看到了卻不屑顧之,他繼續說道,“今天找你來,是想讓你幫我辦一件事,你放心,隻要你辦成了,無論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盡量滿足你。”
巫塵心中一動,開口問道,“不知城主有什麼地方可以用得到小子,隻要我能做到的,必定萬死不辭!”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巫塵知道自己根本就沒有反對的權利,隻好順應著說道。
紀信滿意的點點頭,對巫塵的識時務非常滿意,紀信沉吟片刻,開口慎重的說道,“想必你很清楚舉辦丹火大比的真正目的吧。”
僅僅說了這一句話,巫塵目光中有異芒閃過,瞬間就想到了很多。
丹火大比最終的目的當然就是各個部落家族為了爭奪進入那個殘破世界的名額。
在丹火部落以南數千裏外,那片殘存的世界中蘊藏著無數的珍奇異寶,其中的任何一件如果流落到外麵恐怕都會引起無數人紅著眼去搶奪,對於一個部落,又或者是一個家族來說,獲得這些資源更有重要的意義,增強底蘊,提升實力,培養人才,發展擴張,處處都需要資源,所以每個家族都會盯著殘破世界這塊肥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