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瓶裏裝著些許白色的粉末，和剛剛的藥劑是一個顏色，但這個味道卻是令人作嘔。她捏著鼻子很是懷疑：“這東西也太臭了吧？這樣還不會發現？”
“相信我啦！”張慎語飛快奪回紅瓶，在龍晗身上的傷口上都撒了個遍。
藥粉沾在他皮膚上頓時有一股清雅的香味傳來，傷口也消失不見，但這隻是暫時的掩蓋。
坐上張慎語的車，舒舒服服地眯了一會眼睛，上了看護病房的二樓。張慎語亮出了他哥哥的工作證，通暢無阻。
到了病房前，張慎語做了個“請”的手勢，使用沈允南一個人去見李雲。
她並未猶豫，直接麵對麵見到了李雲。她腦袋上的傷口已經處理過，纏著一層紗布。看到沈允南進來，李雲立即從病床上跳了下來，手上的針管也被她粗魯地拔除。
“救我，救我……”李雲顫抖的雙手緊緊握住了沈允南的手臂，她的眼球上布滿了深紅色的血絲，處在高度緊張的精神一刻也無法放鬆。
沈允南低聲安撫她的情緒：“我會幫你的，你不要著急。”
“看，看！”李雲突然退後了兩步，指著空無一人的牆角，哇哇大叫，緊接著雙腳顫抖不止，連連後退。
沈允南立即並攏食指中指，準備再次開啟靈眼，李雲猛地掙脫開，快步衝到玻璃窗旁，雙手使勁錘動玻璃，撞得哐哐直響。
看她這樣危險的動作，沈允南哪裏還有開靈眼的心思，連忙拉住了李雲，將她從脆弱的玻璃窗前拉開。
雖然玻璃窗外有防盜的鐵欄，李雲不會從樓上跌下去，但她如果用玻璃割傷了自己也十分危險。
“別怕，別怕。”沈允南強硬地拉開了李雲，想讓她先回到病床。
她才剛剛掀開薄被，李雲整個臉頓時白了下來，連動都不在動彈，但無論使多大的力氣，都拽不動她。
“嘿嘿……”李雲突然笑了起來，歪著腦袋，盯著沈允南，陰森森的聲音從她喉嚨裏爭先恐後地鑽了出來，“你想害死我對不對，貪得無厭，你是不是想要更多錢？”
沈允南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李雲的腦袋簡直和脖子成了直角，她忙丟下了被子，扳住她的肩，想迫使她冷靜下來。
這時沈允南的餘光注意到，被子沒有落回床上，反而詭異地隆了起來，這個高度，就像……就像李雲已經睡在了床上。
被她扳住肩膀的女人突然尖銳地笑了起來，渾身開始顫抖，眼睛裏有黑色的血跡順著流下，雙手不停地揮動，機械地重複著這些動作。
就像一個上了發條的娃娃，不斷地揮舞雙臂。
病床上隆起的東西不斷脹大，盡管在外人看來，薄被下空無一物，但它卻在不斷地移動，往下褪去。
沈允南熟悉這樣的被子，當她坐起身時，就是這樣擺放。
床上那個看不見的人，坐起來，緩緩掀開了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