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天白道:“這條鐵鏈確是已經與皮肉生長在了一體,看來真是摘不下啊!”
莫小邪凝視道:“就算將這鐵鏈從中割斷,也會扯下一大圈皮肉啊!這可如何解除呢?”
胡老漢急聲道:“我也試過了幾次,這條鐵鏈那是根本就割不斷啊!”
唐翎問道:“老人家、您是如何試過呢?”
“鐵鏈剛剛鎖腰之時還沒有現在這般緊,我就用砍柴刀試了一次。豈料刀刃輕輕觸及鐵鏈就打成了卷,鋼刃軟得就像一塊豆腐啊!唉……咱也不知這鐵鏈竟是何物打造而成,真是好生硬啊!”
唐翎道:“老人家莫急,這條鐵鏈我們一準給您摘去。”
胡老漢拱了拱手:“那就多謝姑娘了。”
莫小邪問去:“那麼後來呢?”
胡老漢難為情道:“後來、後來我就為了保住性命,苟且作下了造謠生非的事情。這些謠言也都是那位女子口口相傳,老漢我也是不得不言聽計從啊!天白啊,還望莫要怪罪我這位貪生怕死的長輩啊!”
“不怪不怪,都是天白不好,行事太過武斷,冤枉了老太爺。”
唐翎道:“自後這三男一女也就住在了您的家中嗎?”
胡老漢點頭道:“其實吧、寨中的百姓也不是個個睜眼瞎,他們也是悉數知曉謠言起因正為這三男一女。背後指指點點,逢人就要避讓,也都是他們所交待下的,何人又膽敢不從啊!不過、他們住在我的家中也不是白吃白喝,每隔幾日都會給我一些銀子,補補貼貼卻是綽綽有餘啊。”
莫小邪輕笑道:“嘿嘿,想不到他們還講得幾分道義哩!”
唐翎問去:“除了那一位小童,其餘三人又是多大的年紀?穿著什麼裝束?手中拿著何等兵刃呢?”
胡老漢道:“那兩位男子都在三十歲往上的年紀,一人平常,一人怪異。手中嘛、一位拿著兩支錚亮的鐵筆,一人拿著一根烏黑的魚叉。而且那位手拿魚叉之人還是個漁家打扮,他的身上肌膚所露之處,還覆蓋著一層密密麻麻的魚鱗啊!哎喲,看上去真是好生嚇人,像極了一條人魚啊!”
幾人麵麵相覷,自知這位就是魚人三傑中的老三。
唐翎道:“看來這位漁夫還與孫九子沾上了近親,都是長著一身魚鱗啊!”
宮天白道:“孫九子我曾經與他遭遇過,卻是沒有看見肌膚上生有魚鱗啊。”
“我師傅曾說,孫九子的魚鱗是生長在後背之上,憑此練就了天下第一的水中法術。”
莫小邪道:“僅僅後背生有魚鱗就能練成天下第一的水中法術。倘若魚人三傑乃是周身覆蓋魚鱗的話、他們的水中術豈不會更加高明啊!”
宮天白道:“那也未必,你可莫要忘了孫九子的師傅乃是‘與座佛東塵子’啊!人家可是嶗山道觀的首座,道家法術的至尊啊!”
莫小邪頷首道:“這倒也是,但不知魚人三傑的師傅又是誰了?”
唐翎繼道:“老人家,那位女子又是?”
胡老漢道:“那位女子看上去得有五十多歲,可是她的說話聲確是極其柔細,尤其她的身材樣貌真可謂千載難逢啊!”
莫小邪打諢道:“啊!千載難逢!嘿嘿,這話從老太爺的口中說出,此人得有多美啊!”
唐翎厭惡道:“少要胡說八道,這時卻也不是玩笑的時候!”
莫小邪做作地捂住了嘴。
胡老漢接道:“我說的千載難逢可不是因為女子的美貌啊!”
“不是美貌那是什麼千載難逢啊?”莫小邪終究沒有忍住。
“是胖與醜!”
莫小邪驚訝道:“啊!這女人又胖又醜!”
胡老漢點頭道:“要說老漢見多識廣倒是不敢,可我虛活七十多年確是沒有見過如此胖的女人啊!不對,是男人女人都沒見過這樣胖的!”
“她能有多胖啊?豈能比鍾勝還要胖!”說著,莫小邪鼓起了腮幫,雙手在腰間擴展三圈,再道:“那位女子有這麼胖嗎?”
胡老漢不屑道:“後生啊,你可見過牛?”
莫小邪急急點頭。
“大牛,耕田的水牛。”
“見過見過,我爹曾經就是耕田的。”
“那你可知道水牛的腰有多粗?”
莫小邪的雙手繼續往外擴展,當他的手臂完全伸直以後,就聽胡老漢疾聲道:“對對對,差不多,那位女子腰肢起碼就有你比劃的那樣粗細!”
莫小邪驚愕道:“啊!有這麼粗的腰、還算是個人嗎?”
胡老漢隱秘道:“非但如此,人家還是來去如風,身輕如燕,就似我家這等高牆,人家隻需輕輕地那麼一躍……”
莫小邪不以為然道:“輕輕一躍不就是跳過牆頭了唄,這又有什麼了不起的哩。”
胡老漢搖頭道:“不是跳過牆頭,而是遁地而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