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臂真人聞聽莫小邪天賦異稟,竟然還是半人半鬼的體魄,心中暗自竊喜大呼天助我也!
金臂真人誠道:“兩位太歲啊,今日無論如何都要在玄陽觀內用過齋飯再走,因為本座還有一件要事與兩位相商,這件事情乃是關乎著幾個娃娃的生死啊!”
方天朔與莫小邪聞聽關乎著幾個娃娃的生死,故也沒有理由推脫拒絕,隻好客隨主便在眾道家的前呼後擁之下,落座在豐盛的酒席宴前。
桌上,珍饈美味香甜軟糯,煎炸烹燉冷拚熱炒,配上燒黃二酒真是一應俱全。玄陽觀的道士果真不忌口,喝著陳年老釀,嚼著山肴野蔌,好一派市井中的胡吃海喝之相。
一番推杯換盞觥籌交錯,幾人的臉色皆是泛起了一圈紅撲撲的酒暈。金臂真人言歸正傳道:“兩位太歲啊,你們一路來到巫西郡內,可否耳聞此地這會兒卻是不太平啊!”
方天朔初來咋到確是不知詳情,一怔間望向了莫小邪。
莫小邪微醺道:“小可的心裏話隻怕真人不愛聽啊!”
金臂真人不以為然道:“本座與你既以朋友相稱,自也毋須心存顧忌,竟有何言但說無妨就好。”
莫小邪夾起一口菜放入嘴裏,嚼了幾下道:“巫西郡內,真人的幾位弟子乃是殺人害命肆意妄為,摘取人靈之時難道就不怕日後遭受天譴嘛?”
金臂真人麵皮驟然緊繃,一扭臉怒目圓睜:“畫意啊,摘取人靈之事可是你作下的?”
畫意微微一顫,即刻立身而起,躬身道:“回稟師父,弟子從未破壞道門裏規矩,摘取的人靈也都是命該當絕之輩,還望師傅明察秋毫啊!”
莫小邪鼻嗤道:“哼!命該當絕!難道運來客棧的張運來,還有我與鍾勝靈聰都是命該當絕嗎?”
畫意朗聲道:“張運來的壽終正寢正在八天之前,他的生死也絕非是貧道暗中作梗,這其中莫少俠可能有些誤會吧!”
“好好好,就算張運來壽終正寢命。那麼我們三人昨夜被你逼出人靈落在墓場,難道也是命裏注定當有此劫嗎?哼!畫意道長可真是滿口胡言強詞奪理。”
畫骨冷聲道:“那天夜裏,莫少俠潛入玄陽觀仙靈閣,偷去了張運來的人靈與鍾勝的長命符,這些暗中詭事你又為何不提呢?”
一直沉默無語的畫風陰笑一聲:“嗬嗬,這可真是惡人先告狀啊!”
莫小邪方要爭辯,方天朔一語攔去:“且聽畫意道長有何話說吧。”
畫意道:“昨夜之事確是貧道施法所為,但也隻想給你們一些教訓,並也無心摘取幾位的人靈啊!”
莫小邪不讓道:“有心無心我們自有判別,今日有命坐在這裏也並非道家施舍來的。”
畫風陰聲道:“你到底還想怎樣,莫以為我道門中人好欺負啊!”
“畫風道長想要怎樣,我莫小邪自會奉陪到底,至於誰好欺負到時自見真章!”
方天朔眼見兩人針尖對麥芒,話鋒愈見犀利,即時攔道:“好了好了,大家既然坐在一起,就要化幹戈為玉帛,前時過往都莫要再提了。”說罷,扭臉望向金臂真人,話鋒一轉道:“真人所講巫西郡不太平是因為……”
金臂真人與方天朔微微一笑,道:“巫西郡內來了一隻黑貓,乃是夜夜啼哭,聲聲勾魂啊!而且這隻黑貓時不時的還能說上幾句人話,真是蹊蹺得很啊!”
方天朔不解道:“黑貓啼哭、聲聲勾魂、還能道出人言。嗬嗬,就算一隻黑貓能言善辯,這又能算多大點兒本事呢?又焉能難住真人的精奧道行呢?”
“唉……太歲深居苗疆毒寨,奇人異士自也見過許多,一隻能說話的黑貓或也不足為奇。不過,這隻邪物在本座看來卻是絕非尋常啊!”
“實不相瞞,端木慈的蠱術確是天下無雙,莫說想要一隻黑貓開口講話,就算讓其彈曲唱戲或許也不為難題。還有她的移魂術更是變化莫測荒怪不經,難道說……這隻叫魂的黑貓乃是蠱婆招來的嗎?”
金臂真人道:“但問太歲一句,端木慈的蠱術雖說高深莫測,可她能否驅使影子作怪呢?”
方天朔臉色驟變:“什麼、影子!你說黑貓乃是一隻影子嗎?”
金臂真人點了點頭,道:“這隻黑貓影子確是害苦了本座啊。唉……巫西郡內的隋家、李家、馬家、這幾位大戶可都是我道家的虔誠客,平日裏捐出功德銀敬奉香油錢也是從不吝嗇。如今正是這三戶人家有難,拜求在我玄陽觀的道門前,本座確是愛莫能助真乃羞煞我也啊!故此,前幾日本座遠行千裏之遙,就是欲要尋出一個降貓的辦法。可是接連拜訪了數位仙尊道友,待將此事講明之後,卻是無人能有對策啊!看來,這隻黑貓也絕非是憑得法術可以降服啊!如今,隋家的小娃已然臨近七日命限,倘若還是沒有破解辦法,就唯有死路一條啊。還有李家與馬家,眼下他們的家門上也是貼上了一紙符咒,隻待隋家的娃娃被那黑貓勾去了魂兒,接下來就該輪到後麵兩戶人家了。而且這紙咒符也是與我道家的黃符截然不同,咒符上的符引也不像出自中原人的手筆啊!或許,始作俑者乃是來自疆外的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