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彩劍歸入劍鞘,陸小仙冷眼相待道:“司徒劍,最後一劍之所以刺在你的心口,就是為了讓你記住,日後莫要狂妄自大,仗勢欺人!”
司徒劍在地上半坐半躺,一席長袍也已經被血色染紅,他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麵部神情看上去苦不堪言。
陸飛虎趴伏在不遠處,時不時的“哈哈”一陣癡笑,口中話大都是些汙言穢語的泄憤之詞。
董霖過去,單臂托在了司徒劍的腋下,欲要將其扶起時,身前人卻是叫痛連連。
董霖無奈,也隻好先給司徒劍的傷口處敷藥包紮。當他眼望這位昔日裏對自己橫眉豎眼,作威作福的少門主、這時痛楚難耐的慘狀之時,內心裏很是爽意。這正是,失人心者失天下的道理!
打理司徒劍的傷口耗費了近乎半個時辰。其間,眾家談笑風生,插科打諢,無人在乎眼中的傷痛,隻關心自家的門派日後該何去何從……
最後,無力行走的司徒劍果然是被董霖背出了天虎門。走時,仇恨的目光也將陸小仙與宮天笑的樣貌銘刻於心,心中的惦記也唯有速速趕回孤鳴山莊,誓要血債血償!
妙臻道姑眼見大勢已去,故也無心多加逗留,在打過一聲無人搭理的道號過後,也在眾人的唾棄中灰溜溜地離開了天虎門。
默空和尚走到了宮天笑與陸小仙的身旁,躬身撐掌道:“阿彌陀佛,默空拜謝宮少俠與陸姑娘!”
宮天笑一愣神,笑道:“嗬嗬,原來你這個山中霧,雲裏風,非但不是鬼,也還不是一個啞巴啊!”
默空點頭含笑道:“貧僧曾在二十七年前立下毒誓,大仇一日未報,今生裝聾作啞。”
宮天笑聞言,麵神上立現欽佩之情。
默空接道:“二位俠客,方才我們諸家商議過後乃是眾口一詞,誠心要請宮少俠撐起蜀山這麵大旗,坐上盟主之位,以顧蜀山境內之後事啊。”
“什麼!蜀山盟主之位要我來坐!”宮天笑驚呼道。
默空道:“正是正是。”
宮天笑與陸小仙相視一笑,打諢道:“阿彌陀佛,還請出家人放過小僧一馬,盟主一位另尋高賢吧。”
眾人聞聲,重跌而至,聚攏成圈,紛紛遊說。
就連趴在地上的陸飛虎也在“嗷嗷”亂叫:“好啊,好啊,隻要不是那個天殺的司徒劍得了勢力,何人都可稱為蜀山盟主啊。哈哈哈……”
高駿馳高聲喝道:“陸飛虎你個孽障,要是再敢胡說八道,這下就要結果了你的狗命!”
何秉鐸道:“宮少俠啊,蜀山也隻有你來做主,才可令我們這些門戶安心啊。我看、你就莫要再推辭了。”
話落,人言鼎沸,依舊還是那套陳詞。
宮天笑高聲攔道:“好了好了,你們都莫要再說了。”
高駿馳喜道:“嘿嘿,如此說——你就是答應了?”
宮天笑朗聲道:“我再說最後一次,說完以後,倘若你們還是固執己見,那麼、我宮天笑扭身便走。”
當下,四下無聲,翹首以待。
“我、宮天笑、無論如何都不會做這個蜀山盟主。聽明白了沒有?”
“喂喂喂,你們可莫要看我啊,我更不稀罕什麼門主盟主的……”陸小仙眼見失望的眾人,突然將目標轉移到了自己身上,急聲拒絕道。
沉默片刻,高駿馳為難道:“宮少俠、陸姑娘、有一件事嘛、我也不知當不當講?”
“你怎麼還有事情嘞?”
“嗬嗬,宮少俠莫怪啊!”
“說吧,說吧,嗬嗬。”
何秉鐸憂心道:“唉……如今雖說陸長風已死,天虎門定也不複存在,可是孤鳴劍莊的少門主、司徒劍確是懷恨而去、想必用不了多久就會殺回來啊!”
有人接道:“是啊是啊,孤鳴劍莊也是頗有勢力,司徒孤與司徒鳴更是不比陸長風好對付啊!”
“如此看來,我們蜀山境內還是不會太平啊!”
一時間,眾人惆悵萬分,困擾其中。
默空憂思道:“阿彌陀佛,宮少俠你看這……”
宮天笑聞言不語,實在也拿不出一個萬全之策。
陸小仙愁道:“你們說得沒錯,依著司徒劍的脾氣秉性,此事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看來我這是給蜀山留下禍種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