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天白背身道:“天笑說的不錯,南屋內或許還真有一個活人!”
一言出,眾人大驚失色!
宮天笑說有人時,幾人隻是半信半疑。而這時鬼眼再看,絕然準確無誤!
宮天白輕聲道:“不如我們來一個甕中捉鱉!”
“宮大哥的意思——我們這時再回南屋?”唐雲燕道。
宮天白道:“該如何如何,莫要東張西望,疑神疑鬼才是。”
“不過,還有一事我不明白。”陸小仙道。
“何事啊?”宮天笑道。
“就憑你宮天笑,又是如何發現了端倪?”
“是不是我去燃亮的燭台?”
“是啊。”
“所以我知道屋內無風,燭影不晃啊!”
“原來、你是憑著燭光搖曳來斷定屋內是否有人的!”說話時,陸小仙對宮天笑刮目相看。
幾人重回畫房,走入時,交談聲聲,言詞中還是為了失物。
屋內攀談亦然毋須避諱什麼,因為人家既然藏匿其中,就必然對前言後語了如指掌!
宮天白亦是有一言搭一語的說著,時不時的用餘光掃視屋中左右,尤其是牆壁上的畫。
盞茶功夫過去,卻沒有看出蛛絲馬跡!
宮天白心中暗想:“屋內的擺設一目了然,一具屍體,滿牆皮囊。若有藏人,必然就是畫中女子的其中一個!可是憑我一雙鬼眼瞧去看來,卻為何沒有發現絲毫的破綻呢?”
正想著,宮天笑湊了過來,私語道:“大哥可是看出了什麼苗頭?”
宮天白默默搖頭。
“畫中女子若有活人,必會胸膛起伏吧?”
“她們確是紋絲不動啊!”
“我有一個辦法,不知行不行?”
“這時還賣關子!”
“就以火舌作引,端在鼻息之下,瞧瞧怎樣……”
宮天白一瞪眼,實在不敢相信眼前的二弟會有這般心智!
幾句私語,幾人皆知,最後丈量身高來定,端起燭台攀高,穩在“女子”的鼻息之下,唯有風闊海的個子合適。
仔細數來,掛畫一共一十八副,決定從東邊開始。
風闊海從南屋端來了另一盞燭台,手捂燭火道:“都說魚骨寺的和尚畫技出神,卻不想竟然是卓不凡這個老家夥喬裝打扮!”
“你要幹嘛?”唐雲燕冷聲喝道。
風闊海傻笑道:“嗬嗬,諸位可莫要笑話啊,我風闊海今年已然三十有二,到如今卻是連個女人的手都未曾碰過。”一邊說著,風闊海將燭台頂在了第一個畫中女子的鼻息之下。”
風闊海手捧燭台穩了半晌,接而走到了第二副畫下,亦如前仿,再道:“唉,這卓秀才可真是豔福不淺啊,瞧瞧,瞧瞧這大美人長得,真叫一個水靈啊!”
“風闊海,你要不要臉?”唐雲燕再喝一聲。
“要臉!我說大小姐啊,待會兒龍氏兄弟一到,命都沒了,還要什麼臉嘞。這時不仔細瞅瞅,天一亮,可就再也沒有眼福嘍!”
諸人輕笑著搖了搖頭,對於風闊海的言行舉止表現得鄙於不屑。
就這樣,風闊海內心慌張,表麵輕浮的走到了第八副畫下。
燭台往上一端一穩,肚子裏的渾詞也已經說的所剩無幾了:“哎呀呀,這個美人啊,真是、真是美到、美到骨子裏啊……”
“嗬嗬,我看你的惡心樣兒,也是深入骨髓了!”宮天笑耍腔道。
“莫打岔,壞了我的雅興!”
“這也是雅興啊?”
“莫打岔!”
“怎麼……”
“莫打岔!”這一聲,風闊海的聲音明顯有些顫抖。
諸人聞言,皆知有異。
一時間,幾人屏氣凝神,屋內鴉雀無聲……
耳中,風闊海的喘息愈來愈重……
目中,燭台上的火舌忽左忽右……
驀然間,風闊海猛地後奪一步,指向了畫中女子,石破天驚道:“就是她、就是她了……”
諸人聞音疾步上前,抬首時正與畫中的女子麵麵相覷。
但是,畫中人卻是靜不露機,依舊是巋然不動!
諸人不禁疑惑,風闊海到底有沒有看準?
風闊海肯定道:“諸位莫要懷疑什麼,我風闊海定然不會看錯,方才燭火上的來風,必然是這畫中女子的鼻息!”
唐翎聞言,二目即刻迎上了“女子”的雙眸,冷聲喝道:“既如此,你還要佯裝到何時?倘若還將故伎重演,我手中的綠尾釘可就不顧你是真是假,是死是活了!”
一席話說完,畫中女子的嘴角微微一翹!
幾人心頭一震,齊齊往後一閃。
一個冷豔的紅衣女子,便從畫中邁出了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