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翎不解道:“既然稱為寶簫,卻又無人奏響,豈不是百無一用啊!“
陸小仙繼道:“臨別之時,老者一再叮囑,囑托爹爹為碧寒簫尋找一位主人,也就是可以吹響寶簫之人。而這份寄托也是爹爹沉澱多年的心病。縱然爹爹存有私心,心想近水樓台卻是水中望月,我也從來沒有吹響過一次碧寒簫!唉……如今碧寒簫又落入了蠱婆的囊中,以此作禮欲要換取西風觀的一門法器。”
唐翎問道:“碧寒簫又如何會落在蠱婆手中的?”
陸小仙道:“伊鳳郡距離毒寨不足百裏,自然也屬於蠱婆的勢力範疇。那老妖婆飛揚跋扈,傳下法令誰家敢違?為此爹爹還大病一場,糾結此事整日哀聲連連。”
唐翎道:“一定是那陳姓樂師走漏了風聲。”
陸小仙應道:“嗯,爹爹也是這般揣測,但既知如此也是於事無補。所以我才追隨毒寨中人來到此地,為得就是趁機奪回寶簫,也好換得爹爹一份心安,無愧於那位老者的托付。”
“所以你才遮遮掩掩,就是為了等待毒寨人士離開此地,然後你再動手?”
“嗯。毒寨中人若不離去,仙兒確是不好動手,萬一被他們識破了麵目,豈不會牽連家人啊!唉,倘若與毒寨中人結下梁子,整個伊鳳郡都將不得安生,仙兒自然也就成了罪人!”
唐翎點了點頭:“如此正好,等到他們換物得逞,碧寒簫就與毒寨再也沒有瓜葛。仙兒,方才你的一式反手捕影,一看就是出師名門,你腰間的短劍更是絕非凡品,劍鞘根本裹不住暗藏的鋒芒啊!”
“嗬嗬,姐姐好眼力,這柄劍喚作七彩,乃仙兒恩師所贈,亦是三小名劍之首!”
唐翎驚愕道:“七彩、烏腸,青鋒!你這柄劍乃是——七彩劍!”
“嗯,正是七彩劍。姐姐聽說過?”
“地羅幽仙羅大春在蠻界用阿山玄鐵打造,後再派地行僧闖過陰陽門帶進繁都!這些、難道不是傳說嗎?”
“啊!”陸小仙驚駭一聲。
“妹妹難道不曉得此劍來曆?”
“不曉得,師傅從未提及過此劍來曆!”
“那妹妹的尊師又是哪位高人呢?”
陸小仙搖了搖頭。一臉的委屈。
“啊!妹妹不會連自己的師傅是誰都不曉得吧?”
陸小仙憂傷道:“仙兒真的不知曉家師是誰!”
唐翎不解道:“這也太蹊蹺了吧!她傳你武藝,卻又不告訴你自家名姓,天下哪有這般道理,那你又是如何與師傅相識的呢?”
陸小仙回憶道:“那一年我才六歲,閑來無事便去河邊戲耍,不經意間看見水中有一塊閃著異彩的鐵牌。出於好奇我便將鐵牌從水裏撈了起來,對著日光一看,發現鐵牌裏有個人在揮劍起舞,動作甚為灑脫飄逸。正入迷時,身後傳來了師傅的聲音,問道:娃娃,你在看什麼呢?我舍不得將眼睛從鐵牌上移開,隨口道:看人舞劍,不不不,是看人拿著劍在跳舞。師傅一震,疾聲問道:舞劍者是男是女?我即答道:是個女的,穿著一身花裙呢。師傅再問:你可喜歡?我又答道:喜歡喜歡,這個樣子誰不喜歡?師傅一聲長笑,直呼道:幸哉幸哉!後來,師傅便將我帶入一個幽秘的山洞,傳授我內功心法,而劍法卻是學著鐵牌中的女子而修。白天對著日光,晚上迎著月色,整整練了十二個春秋,才將虹月劍法的二十四式全部學成。而這些,卻一直瞞著我的爹娘,師傅不讓說,仙兒也隻有遵循師命。師滿之時,師傅便將七彩劍相贈予我,對我一再叮囑,毋須打聽她的名號,那個鐵牌裏的女子才是仙兒真正的恩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