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劍拔弩張(2 / 2)

“哈哈哈,唐翎啊,我尋你多時不見,你卻自己送上門來,看來柯伯太身上的青鞭之苦,今時卻是可以釋懷了!”

“哼,欒賓,你又有幾分伎倆?自持功法深淺在無毒頭陀之上嗎?”

“這……”欒賓聞言,鬥氣逐而衰敗,正在思忖之時,一陣咳嗽伴著輕步漸漸襲來。欒賓聞來耳後之音,立感到鬥誌昂揚,一聲奪道:“無量佛,道家聖地豈容得爾等胡來,漫說是你一隻小小的金雀,就算你師傅朝凰女盤雲在此,我欒賓也必要與其鬥一個天昏地暗!哇呀呀,接招吧。”話落,欒賓劃出劍姿,擺出一副仙人指路的架勢。此舉實屬裝腔作勢,隻為等著身後的來人。

果不其然,數不過三,身後就傳來了層層疊疊的聲浪:“師傅,師祖……”

人群一分左右,凸出了三條人影,三人為一俗二道,臉上俱潑上了一層“冰霜”。

欒賓假意不曉,錯步一個回身,一瞅一愣一撐掌,匆忙躬身,禮道:“師傅、師叔、呂公子。”

“唰啷”一聲鐵骨爭鳴,那位居左而立的呂公子抖開了一把镔鐵折扇,鐵扇一搖,呂公子悠然自居地盤起了灑步,一邊打量著眼前的唐翎,陰陽怪氣道:“本公子一路南往,道聽途說中盡是一些鳥事,說有一位喚作唐翎的女子,心存天地不忿之怨氣,誓要與仙家道教爭出一個你高我低。嗬嗬,端量這一身的凡氣而斷,想必你就是那隻、金雀鳥嘍!”

唐翎驕眉一挑,回道:“我尋道家瑣事,並不想與師太結怨,還望師太莫要喧賓奪主,搶了這幹男人的風頭才是!”

呂公子聞言激道:“什麼?你稱呼本公子什麼?”

唐翎淡然道:“師太莫要心急,待本姑娘清理了這幹妖道,自會去庵內尋你,莫慌,莫慌。”

呂公子平日間嬌蠻跋扈,哪裏受得了這份言戲,當下鐵扇一合,墊步就要迎前。

“呂平啊,萬金之軀何與朽木慪氣,你且回來,一切自有伯父為你主張!”這腔話語裹著一層如同鍾鳴一般的音色,聲雖不高,聽來卻是沉音胸存,乃是居中那位老道說出。

呂平一拉身形,收回方要閃出的步子,雙眸含著怒火後撤在老道一旁。

老道一撐掌,舉首望向唐翎,頌道:“無量天尊,唐翎啊,我西風子既敢在蜀山腳下撐起門戶,哪怕是門前螻蟻之命切不能任由他人擺弄!”說到此處,西風子本來堆滿道相的麵龐驟然生出憤恨,硬聲道:“唐翎我且問你,靈通的性命可否是斷送在你的掌中?”

唐翎冷峻的眼神與一對毒光撞去,硬聲回道:“門中的徒孫且稱螻蟻之命,難怪你西風子視天下蒼生命如草芥,踏入空門卻作得喪盡天良之差呢!哼,實不相瞞,那短腿道士確已被本姑娘親手打入了十八層阿鼻地獄,這番也正是為斬草除根,誅絕爾等妖孽而往!”

西風子麵色一沉方要發作,身後卻突然傳來一聲朗笑:“哈哈哈,無量天尊,能耍出這等氣吞山河的威風,想必唐姑娘的生辰八字定是相生相克的逆相!”說話間,居右而立的西卜提步上前,一撐掌,道:“師兄啊,此女子氣宇軒昂,相貌中有不凡之彩,依貧道所見,這乃是孤月獨星之相,切不可小覷!”西卜說話之時暗中予西風子一遞眼神,繼道:“據相書所解,孤月獨星者乃是佛前聖燈下遺棄的舍利轉世,因前世光輝隱沒故有今生劍走偏鋒之過。後言囑托,若求舍利重現佛光,必先度其心智才可彌補前世中的虧缺,依此方可化解其心中的怨氣啊!”

“啊呸!你這牛鼻子老道不去說書真是虧了這副口舌,什麼前世今生,孤月獨星,盡是一派胡言亂語!我看若求舍利倒不如先去焚化了你的一身骨頭!”宮天笑梗著脖子耍腔道。

西卜聞言目光移開,打量著宮天笑道:“這位少年端有鐵骨錚錚卻不曉得天高地厚,待貧道予唐翎測出個吉祥再給你把把命脈如何啊?”

“哼,我宮天笑吉人自有天相,豈是你這老牛鼻子可以拿捏的?”

“好!既然如此稍後必會讓你見得真章!”說完,西卜轉目回神,道:“唐翎啊,道術博大精深,我西卜唯有一門獨愛,半生求真隻為掐出一個生死,如今你我有緣,貧道倒要測測你的命限!”說話間,西卜從腰間摘下一隻竹筒,筒內插有竹簽,擺設與街邊摸骨看相的風水先生無異。簽筒往唐翎身前一遞,西卜狐笑道:“你的生死都在這副卦中!”

唐翎眼見西卜玄虛之相,心中怒火膨脹,手腕一翻揚鞭就要趕去。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時,西卜突然一個閃身,揚腕將簽筒向著唐翎潑去,口中疾聲道:“萬死簽雨,占卜唐翎。”口訣一出,簽筒內如藏有萬隻飛蝗一般,鋪天蓋地般往著唐翎身上撲去。俯仰間,金雀子的整個身影業已被竹簽圍攏得水泄不通,萬隻竹簽宛如一股旋風,竹影凹凸扭轉,好似排兵布陣般整齊劃一。再一端詳,那萬隻竹簽業已布出了簽筒的形狀,中間顯出了一個黑白色的陰陽八卦,渦輪般翻滾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