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再給你一次機會!”良久,歐擎陽終於開口說道。“最後一次機會,如果這一次,你再壞了我的事兒,那就不是被趕出歐家大院那麼簡單了!”

“我知道,我知道!”歐夫人連連點頭,一臉激動的模樣,“你相信我,我不會再犯蠢了!”

“嗯!”歐擎陽點了點頭,他相信,她也不會繼續愚蠢下去。“下去準備準備吧!”

“是!”歐夫人應著,乖乖地爬了起來,這才快速的退了出去,不顧身上的疼痛。

哪怕心裏麵已經屈辱的要命,她也隻能咬牙死死的忍著。

抬腳,上樓,這件事情,她並沒有告訴歐辰的意思,然而,她卻低估了歐辰的能力。

哪怕他現在手腳不能動彈了,可以活動的範圍有限,然而,卻沒有打算做一個瞎子聾子,都知道的事兒,他一件也不少。

比如,她如何會被歐擎陽暴打,比如,她在醫院躺了幾天,比如,剛剛發生的事情。

所以,歐夫人剛上樓,就被歐辰的看護攔住了去路。

“夫人,大少爺有情!”看護看著歐夫人,一臉溫順恭敬的說道。

“什麼?他現在找我什麼事情?”歐夫人有些疑惑的問道,臉上的淚痕未幹,歐夫人一邊問著,一邊擦了擦自己的臉,這副模樣,可不能讓兒子看見。

“這個不知,大少爺隻是讓我請您過去!”看護說道,不說一句不該說的話。

“好,我知道了,我馬上就過去!”歐夫人應了一聲,努力的擠出一抹微笑,這才轉了個方向,向兒子的臥室走去。

臥室裏,隻有歐辰一個人,坐在輪椅上,看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歐夫人愣了一下,隨即帶著笑容,快步的走了過去。

“兒子,怎麼了?有什麼事情嗎?”歐夫人看著自己的兒子,語氣輕柔的說道。

心裏麵,卻更加的堅定了,就算是為了兒子,再大的屈辱她也能夠承受,她絕對不能夠讓兒子像被丟垃圾一樣丟出歐家。

他是歐家的嫡長子,血統高貴,任何人都不能改變這一點!

哪怕受了傷,失去了繼承歐家的資格,那也是歐家的大少爺,值得被所有人尊敬,而不是被圈禁在郊外的某個房子裏。

“媽!不用在我麵前裝了,什麼事情我都知道!爸已經徹底的放棄我了,是吧?”歐辰的視線終於從窗外收了回來,看著自己的母親,語氣輕笑著說道。

歐夫人狠狠的一震,顯然沒有想到自己極力掩飾的東西,會讓兒子輕而易舉的說出來。

“兒……兒子,你不要多想,你放心,就算是拚盡了所有,拚了我這條命,我也不會讓你遭受那樣的屈辱!”歐夫人看著自己的兒子,語氣堅定的說道。

是了,竟然隱瞞不住,那就要讓他相信,隻要有她這個做媽媽的在一天,她就不允許歐擎陽那樣對待他。

“媽,你真的願意為我做任何事情嗎?”歐辰看著自己的母親,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是了,不怪他懷疑,畢竟,他沒有受傷之前,他別以為他的父親是天下最好的父親,可是現在呢,還不是說舍棄就輕易的把他給舍棄掉了?

所以,什麼母愛如水,父愛如山,在他的眼中,都隻是狗屁罷了!

“是!”終歸,他還是不太了解自己的母親的,他的這個母親,不在乎自己的丈夫,也不在乎自己的女兒,唯一真正在乎的人,就隻有他這一個兒子。

所以,聽著兒子的問話,歐夫人毫不猶豫的回答了。“隻要是為了你,隻要你能高興,任何事情,我都願意去做,哪怕是去死!”

“……那……就去死吧!”歐辰聽了,愣了好大一會兒,良久,終於開口說道。

“什麼?”歐夫人顯然沒有想到兒子會是這個反應,不由得愣了一下,不可置信的看著這個兒子。

“我說……那就去死吧!”歐辰開口,依舊是一臉平靜的模樣。

“那……那你怎麼辦?”歐夫人顫抖著雙唇,囁嚅著說道。

“我會好好的活著!把所有害我成這個樣子的人都送進地獄!”歐辰說道,嘴角緩緩的勾勒起來,眼中的怨毒之色越發的濃重。

“……好!”良久,確定兒子不是在開玩笑,歐夫人終於點了點頭,輕輕的應到。

嗯,如果她死的話,是兒子需要的,她可以去死!

這一下,饒是平靜的歐辰也不由得狠狠的一震,抬頭,愣愣的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人,似乎是第一次,歐辰這麼認真的看她。

對於這個母親,他從來是不屑的,太過愚蠢,太過小家子氣,對於自己一向寵愛的妹妹,她這個母親,竟然也不冷不熱,他就越發的不待見這個母親了。

可是,今日,這個愚蠢懦弱的母親,這突然讓他改變了想法!

他沒有想過,她就這麼輕易的就答應了,死,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就是他,被人折斷了雙手雙腳,他也沒有勇氣去死,他當初那麼崇拜敬愛自己的父親,他也敢肯定,如果父親讓他去死,他不僅不會答應,說不定還會和說出這個要求的父親老死不相往來。可是,她竟然答應了!隻是遲疑了那麼一小會兒,她竟然就答應了!

“嗬嗬嗬……”歐夫人看著歐辰臉上的震驚,不由得輕輕的笑了出來,走到他的麵前,雙手輕輕的撫上他的臉,“你是我的兒子啊,我唯一最愛的兒子,隻要是你需要的,一條命又算得了什麼?”

“不……不止我,還有蕾蕾!”歐辰呐呐的說道,似乎有點適應不了這樣的轉變。

“不!隻有你!隻有你一個!”歐夫人在提到歐蕾的時候,神色大變,冷著聲音說道。

“媽!告訴我為什麼?明明蕾蕾跟我一樣,都是你的孩子,為什麼你從來不喜歡她?”歐辰皺了眉頭,一臉疑惑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