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剛至,無論再怎麼火熱的陽光也都會變得柔和,青青草地,散發著濕潤的氣息,春天的味道在彌漫,好像寒冬已消融。
春寒料峭,在溪邊的一角,一個小少年躺在溪邊,半隻腳還在水中,任淺溪輕撫。
“嗯,好冷。”青年下意識的雙手環在胸前,微微弓身,閉著眼睛,也不知道是沒醒來還是已經筋疲力盡,沒有半點力氣,覺得睜來眼睛都是很奢侈的事?誰也不知道那個滿身刀傷的可憐孩子到底經曆了什麼,竟然被傷得體無完膚。
紅衣夕也不知道怎麼了,他隻知道自己的身體好像被人一直拖在地上滑行。草地上的寒意沁人心脾。
“哇嗚嗚,哇哇哇。”
“大哥,你看,我帶什麼回來了?”矮胖子一臉興奮的朝大胖子邀功。可是他的大哥才沒有時間理他,這些哭涕的小娃娃都還管不過來。
“別嚷嚷,沒看見我正煩著嗎?”
“再哭,再哭我就把你們都殺了做人肉包子。”胖大哥煩躁的不得了。
可是那些7,8歲的小屁孩哪裏會管這麼多,就是使勁地哭。。
“綁架這些娃娃真他媽的麻煩。”
“矮子,什麼事,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老子要出去清靜清靜。”不耐煩的臉顯得更加醜陋。
“大哥,你看那。”矮胖子笑得一臉諂媚。
“你帶一個死人回來幹嘛,要你去打水,還帶一個拖油瓶不來,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在矮胖子的頭上一陣暴栗。
“大哥你打我幹嘛?他沒死,大哥你再仔細瞧瞧。”矮胖子雙手摸著頭,一臉委屈。
“就算沒死,你帶他回來有什麼用,身上這麼多傷,非死即殘。”胖大哥剛想繞過紅衣夕出去透透氣,便被矮胖子拉住了。
“大哥,你看他的臉。”矮胖子氣急敗壞的撇了撇嘴。
“喏,看臉。”
交叉相布的傷痕將他的皮膚映照出一種冰冷的蒼白,濃重的陰影勾勒出他精致深邃的五官,鼻梁高挺,雙目微閉,眉宇濃而緊蹙,好像籠著迷籠煙雨青霧。
“大哥,他長得這麼白淨好看,我們可以把他賣了做小倌。”矮胖子笑得一臉諂媚,奴顏婢膝的對胖大哥說道。
“你這小子沒白長,總算長了點腦子。”
紅衣夕如果知道在他昏迷的時候,有兩道猥瑣的目光在他身上肆意地打量著,他一定會暴走的。
“好,先把他丟這裏,等過兩天避開了風頭,再聯係地方把他賣進去。肯定又能賺一筆。”
“給你銀子,去買點肉來加餐。”說罷,便把銀子丟給他,自己一人到門外睡覺去了,這荒廟裏弄來這些孩子,實在是太吵了,何況空間又這麼小。
君芸看那兩個人都出去後便沒裝哭。,剛剛那個大胖子在嚇唬他們的時候,本來是有那麼一瞬間是安靜的,但是君芸沒有管他們的威脅,還是大聲地哭,而且越哭越凶,後來一屋子的小孩子都跟著哭起來了。畢竟是孩子,在這種被綁架的情況下,都是會害怕的。
“別哭了,多浪費力氣呀,我們就算哭死了,那些壞人都不會放了我們的。”君芸拉了拉旁邊那個小男孩的衣角,鼓著嘴巴像個小大人似的說道。漸漸的,廟裏便安靜了。
“水,我要喝水。”紅衣夕沙啞的輕聲喃喃道。
這些孩子你看著我,我看著你的,都不敢靠近傷痕累累的紅衣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