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心上的疑惑說出,猥瑣大叔沉吟一番,目光閃爍著看著我:你所說的歪帽子是否為此間醫院的一名保安?
他這完這句話還說了歪帽子的外貌和穿著,一字不差。大叔竟對歪帽子這麼熟悉,他們不應該沒有見過麵嗎?我愣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猥瑣大叔麵上緩緩彌漫出一絲古怪之色,道:事出必有因,確實如此。我之前沒有告訴你,是覺得此事無關緊要,現在想起來似乎有些關聯。在進來之前,我們在入口附近發現一具屍體,正是你口中那所謂的歪帽子。恐怕此人死後執念太深,徘徊不去,意外之下,魂魄誤入此間,才是有了你之前的那段遭遇。
聞聲我身子猛地一顫,一股深深的寒意湧上心頭。
歪帽子竟然早就死了,我之前碰到的隻是他的一具魂魄?可是這怎麼可能,人死了怎麼能夠留在這世間,而且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死去?
我愣愣的看著猥瑣大叔,他沉默的看著我,讓我漸漸的相信這是事實,我之前確實跟一個死人在一起呆了一段時間,而且毫無察覺!恐怕這才能解釋為什麼歪帽子無聲無息的離開,我卻沒有絲毫察覺了。
即使我勉強想通了,但是心上卻久久平靜不下來,任誰跟一個已死去的人相處一段時間,即使安然無事,但是回想起來,不禁後怕心驚!
我想到此,像是想到了什麼,心上猛地一縮!
等等!
我好像忘記了什麼!
既然我碰到的歪帽子是已死去的亡魂,那麼蘇老爺子和那小男孩又是怎麼回事?
難道……
我心上湧起一絲極為複雜的情緒,既驚恐又悲傷。
若是我所料不錯,蘇老爺子恐怕也早是遇難了……猥瑣大叔在上來之前,根本就沒有發現多餘的腳印,我所碰到的任何一個人,都很有可能是徘徊在此處空間裏,不願意離開的亡魂……
這麼一想,我之前在樓道裏碰到的那黑影,恐怕也是亡魂中的一員了,也不知道那亡魂生前是怎樣的一個苦命人。醫院裏多有墮胎,是怨念與汙穢的聚集之地,還沒有見過陽光的小孩子亡魂貼近我,恐怕也隻是找我玩耍……
在顛倒五行陣的“幫助”下,我竟然能看到亡魂,也不知道是幸運呢還是不行呢?
人真的能在死後仍留在人世間嗎?若是三個月前,我絕對不會對這個問題多加思考,但是現在我確是猶豫了……
蘇老爺子生前是個醫癡,他死後仍是對我脖子上的“皮膚病”掛念不已,這才是對杏田村的隱秘大感興趣,恐怕這才是他表現得很是古怪的原因吧。
我在心上輕輕一歎,不自覺的握緊手掌,暗道:蘇老爺子,我一定會好好活下去,戰勝這怪病!
我在原地沉默半響,澀澀張口,還沒有完全張開嘴,鼻子卻有些苦澀了:你們有沒有看到另一具屍體?
大叔愣了愣,想了想,很是肯定的表示否定。我抿著嘴,麵無表情的點點頭,深吸一口氣,情緒也是漸漸鎮定下來。
一番話過後,即使我們深處的空間頗為龐大,但我們周遭的迷霧卻是越發的逼近了,空氣裏,有著一股緊繃的味道。既然之前的那段經曆都是我的五感被大陣影響,導致扭曲了了,那麼那所謂的詭異輪回樓層,和所謂的七顆彈珠,也隻是無稽之談了。
這樣一來,我隻要跟猥瑣大叔攜手,把此處陣基破掉,就可以平安無事的離開了吧。
我把心上的想法給猥瑣大叔一說,大叔認同的點點頭,補充一句:這陣法隻能由你來破,我沒有任何辦法!
猥瑣大叔這像是不負責任的說法,雖然有些刻薄,但是我知道他恐怕是無奈之舉。之前他已經試探過一番,這陣基的棘手程度超乎他的想象,連他都討不到好處,強行破陣恐怕也沒好的結果。而我之前莫名其妙的觸到了陣基,由我親自出手,想來也是能增加幾分破陣的幾率。
隻是,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破陣的辦法,又去哪裏尋找那虛無縹緲的陣基?猥瑣大叔言外之意是:若是我破不了陣基,我們兩人恐怕都要被困在這裏,沒有任何逃跑的可能!
我猶豫了一下,終是緩緩的點了點頭。我們再拖下去,恐怕還沒有等到外麵的救援,就提前被這古怪的空間給整死了。
我扭頭看了猥瑣大叔一眼,他目光深邃,麵無表情,嘴唇抖了抖,似乎想說什麼,但沒說出聲。
“我去了……”
心上似乎有無數話想要說,但是隻憋出這三個字,我腳下一動,向著迷霧中發著紅光的方向走去。
這時候那紅光已經差不多被迷霧完全遮蔽了,隻能隱約看到豆大的一點猩紅透過白霧照射而出,身後是手機投射出的光源,猥瑣大叔的影子扭曲著落地上,紋絲不動,像是我最大的後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