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古怪了!
我心上沒有準備,被眼前這一幕激得向後踉蹌兩步,嘴上也是不由自主的低低叫出聲。
這下動靜頗大,似乎也是把蘇老爺子驚到了。手機隨著我的身子移動而晃動著,光線晃動,蘇老爺子也是在一明一暗中,看不清虛實。
我還沒有反應過來,蘇老爺子已是撫著胸口緩緩踏出陰影,向我走來。
他的麵龐仍是蒼白衰老,但已沒有之前那一副鬆弛抖動的古怪模樣,這讓我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起來。
難道我剛才看錯了?
不過,這一次我卻是看到了蘇老爺子的手掌。
我看得真真切切,他的手掌仍是枯瘦蒼老,並沒有我之前看著的那樣渾圓飽滿。我還沒有來得及多想,蘇老爺子就瞪大了眼睛,有些嗔怒的看著我道:小徐,怎麼回事,一驚一乍的?!
我喉嚨滾了滾,卻什麼也沒說出來。
蘇老爺子的鼻息略重,也沒有腳尖點地,行動起來與常人無異,這表明了眼前的蘇老爺子根本就沒有異樣。
這一切難道都是我自己想多了?
我忽然感到身子一陣冰涼,仿佛有一道陰冷的風刮在脊梁骨上,腦子隱隱迷糊起來。
蘇老爺子渾濁的目光微微閃動,看著我,充滿了信任,我不由得為自己的多疑感到羞愧。我怔怔的張著嘴,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漲紅了臉,也不知道為什麼,吭哧半天硬是憋出幹巴巴的一句:蘇老爺子,我們可能出不去了。
蘇老爺子聞聲明顯是愣了一下,似乎有些糊塗了。這麼一想也是,剛才還走得好好的,我突然就給他說出這一番話,怎麼都有些奇怪。
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這時候的我,隻覺得身子沉重,神誌萎靡,似乎一點逃生的欲望都沒有了。甚至連包租婆給我的口訣,我都沒有默念的意願,我感覺身子好沉,好熱,像是生了四十度高燒。
蘇老爺子察覺到我似乎不對勁,他上前倆步,顫顫巍巍的扶住我,口中叫著我的名字。我虛弱的張張嘴,說自己身子不太舒服。
說這話時,我順勢往地上一坐,與之同時,蘇老爺子也隨著我坐了下來。
靠在冰冷牆壁的瞬間,一股寒氣湧入我的腦袋,我的腦子忽然一個激靈,有些迷糊的大腦也有些清晰起來。這時,我仿佛感到身側有些異樣,不由自主的轉過腦袋,卻看到胸前呼的一下,閃過一道黑影,我心上一驚,立馬做出反應,幾乎是下意識的伸出手去格擋。
隻聽“砰”的一聲悶響,我的手掌像是撞到一塊堅硬冰冷的石頭一樣,直接被震開了。在須臾間,那黑影也是縮了回去。
我眼角止不住抽搐一下,與之同時,我仿佛看到身旁蘇老爺子的衣袖抖動了一下。
蘇老爺子坐在我身旁,沙啞著嗓子問我感覺如何了。我壓住心上的疑問,點點頭說自己還能夠撐下去,一隻手也是看似隨意的摸過自己的胸前。
在來此地前,我早是把那來曆不明的玉佩係在胸前。當初包租婆便是強調了玉佩的重要性,我自然不敢對此有絲毫大意。
讓我悄悄鬆口氣的是,玉佩仍是好好的在胸前掛著,並沒有絲毫異樣。
然而,當我把手從胸前移開時,卻仿佛看到身側蘇老爺子的嘴角掀動,露出一絲若有所思的笑容,氣氛瞬間有些詭異起來。
手機電筒光線不足,視線不佳,這使得我有些不確定,而眼前的蘇老爺子並沒有我之前設想的那般怪異,因此我也不好再胡思亂想了。
我招呼蘇老爺子一聲,也是從地上站了起來。
站穩後,我抖了抖有些酸麻的腳,心上兀自奇怪自己之前為何會出現那樣異樣的反應。
難道是太久沒有休息,以及傷勢纏身,加上那所謂的“人參果”藥效已經漸漸消退,我的身體也漸漸撐不住了?
我在原地想了想,這倒是一個可以合理解釋我身體異樣的原因。
不過,為何這身體的異樣出現的這般巧合,又消退的這般迅速?我想到之前胸前的那道黑影,其中是不是有著什麼聯係?
我在心上飛快思索著,蘇老爺子也是從地上站了起來,立在我身側,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色。
一會後,蘇老爺子沙啞著嗓子道:小徐,我看這層樓沒有線索,我們繼續上樓吧。
我再次仔細的查看這一道樓層,發現確實沒有其他線索後,也隻能是點點頭,走在前頭繼續帶路了。這一次我心裏雖是輕鬆了許多,但心裏仍是有一絲說不出來的古怪。
蘇老爺子跟我邊爬著樓,邊說著話。
蘇老爺子似乎還惦記著在樓底我們被打斷的那一次對話,當時我把包租婆的事情給抖了出來,而看起來,蘇老爺子當時似乎是挺吃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