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街道照樣的空寂無人,雖然路上沒有淡淡迷霧,但寂靜的夜晚仍是有些滲人。我駕車駛到一處翻新的公交站牌旁,緩緩停下車子。
透過車窗,我看到候車亭裏,沒有一個人影,那簽收的人呢?
我跳下車,仔細核對了一下地址還有派件的準確時間,然後站在公交站牌下等了起來。等了有幾分鍾,我看了看表,想起劉星的提醒:不能停車超過十分鍾。
再時間還剩下三四分鍾的時候,我餘光瞥到遠處飛快的走過來一個瘦小的身影,隨著身影走近,我看清了他的麵龐,這一看,我不由得一愣。
這不是胡大媽嗎?!
我很快回過神來,上去打了個招呼,問她怎麼這麼晚還跑出來散步。胡大媽哪有當初那副死氣沉沉的樣子,她麵有紅光,健步如飛,樂嗬嗬的說出來取快遞了。我一愣,核對了一下快件總單,小心的問:胡大媽,這包裹的主人胡飛雲,是您嗎?
胡大媽笑著說不是她還有誰,她說這是國外工作的女兒寄來的。我跟她核對了下信息,確認無誤後,就爽快的讓胡大媽簽了字,收了單子。胡大媽走之前,還跟我嘮嗑了一會兒,我看她興致高,也跟她聊了會兒。胡大媽拒絕我送一程的建議,樂嗬嗬的大步離開了。
我看胡大媽步履如飛,一副沒事人的樣子,也是放下了心上的擔憂。
看著胡大媽消失在視線中,我才是向車子走去。走到車門前,我忽然想到什麼,一看時間,不由得拍了下大腿。
我停車的時間已經超過十二分鍾了!出發前劉星一直叮囑我要注意時間,我竟然還是犯了錯誤。我趕緊跳上車,發動車急匆匆的往西塘區東部趕去。
應該沒有問題吧,隻是超了兩分鍾。我嘴上念叨著,眼睛不住的向四周看去,卻也沒有發現什麼異樣。
車好端端的開了十來分鍾,根本沒有什麼問題,我本是有些懸著的心也是漸漸放了下來。看來劉星的顧慮也是多餘了。車子沒有被人翻動,這空曠的街道一個人影也沒有,更別說是出現什麼變故。
車子行駛著,脖子上的小包忽然開始癢了起來,這奇癢簡直癢到骨髓裏,讓我忍不住的抓撓。剛開始隻是指尖按壓,最後忍不住輕輕揉搓了起來。
我感覺脖子有些濕滑,看來小包又被我戳破了。但我卻感覺不到痛苦,反而有種異樣的快感,這感覺簡直比高潮還要爽。我紅著眼撓著脖子,車速也不知不覺加快了許多。
很快,我駛入一條主幹道,這裏道路開闊,但是街道兩旁的路燈昏暗,加上不知何時彌漫起來的淡淡白霧,前方視線隱隱有些模糊起來。
我開了車頭燈,車子一頭紮入淡淡白霧中,我一隻手操控著車,另一隻手揉搓著脖子,爽感像是火山爆發一樣,充斥我的大腦,我似乎忘記了此行的目的。
就在我難以自抑的時候,耳旁忽然傳來一聲極為尖銳的厲鳴聲,把我耳膜刺激得疼痛難忍,我捂住耳朵,下意識的向著車窗外看去,卻是看到車窗外閃過一道黑影。
在那一閃而過的瞬間,我看到一對綠油油的眼睛!
那是包租婆的黑貓!
車速很快,一閃而過,把黑貓甩在身後,我連忙抬眼向後視鏡看去。黑貓的身子繃得像是一隻大弓,在路中央死死盯著我,像是要吃了我!
這黑貓怎麼死死跟著我?我心上一個恐慌,下意識的踩下油門,想要遠離黑貓。但還沒有行出多遠,我忽然聽到一道驚恐的叫聲,車子前方閃過一道人影,然後車子發出嘭的一聲巨響,像是結結實實撞到了一個麻袋。
我慌亂的死死踩下刹車,一陣劇烈的摩擦聲響起,車子還滑行了近十米才是緩緩停下。我心上就隻有一個念頭:完了!
我慌慌張張的跳下車,心上早已經怕得不行,身子哆哆嗦嗦的抖個不停。來到車前,我看到一個穿牛仔褲的年輕人死死躺在路中間,捂著腦袋,還在哎喲哎喲的呻吟。
這人竟然還能叫出聲來!我心上大為吃驚,剛才車子可是實打實的撞了上去,這麼大的衝擊力,就是一頭牛當場也能給撞死了。
我來到年輕人身旁,還沒有來及說什麼,他就敏捷的爬到我身下,一隻手死死纏著我的腿,嚷嚷哭喊著要我賠錢。
我愣了一下,這場景怎麼有些熟悉啊,那有一個詞怎麼說來著,碰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