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附在廂式貨車的車廂後麵,用一隻手抓住了車廂門上的鎖扣,車廂門居然是被上了鎖的,黑衣人的頭部全部被罩在了一頂毛線帽裏,露出的眼睛裏露出一絲冷笑,隻見他不慌不忙地從口袋裏掏出一條細鋼絲,用牙齒咬了幾下就探進了鎖孔裏輕輕地撥動著,“哢噠”一聲輕響鎖就彈開了,黑衣人收起細鋼絲,輕輕地將車廂門拉開了一條縫,一閃身滾進了車廂。
黑衣人一閃身滾進車廂之後馬上貼在了車廂一側,靜靜地沒有發出一點聲音,車廂裏一片漆黑,在黑暗中呆了兩分鍾之後黑衣人才按亮了隨身攜帶的袖珍手電筒,向車廂裏掃視了一番,車廂裏麵沒有人,隻整齊地放著七隻木箱,箱蓋沒有釘牢,黑衣人走過去打開一隻木箱,探手從木箱裏掏出一個油紙包裹的東西,油紙包裹的東西很硬很沉,黑衣人將袖珍手電筒含在嘴裏,雙手緩緩地拆開了油紙,一條黑森森的東西露了出來,黑衣人一驚,居然是槍械的部件,他又接連打開其他的幾隻木箱,果然裏麵全都是各種槍械的部件,其中兩個木箱裏是黃澄澄的子彈和手榴彈,把幾個箱子裏麵的東西都看了一遍,黑衣人這才輕手輕腳地蓋上木箱的蓋子,熄掉袖珍手電筒,閃身出了車廂。出了車廂之後黑衣人重新鎖好了車廂門,猶豫了一下,最後抓住焊在車廂下麵的一個踩腳的架子,慢慢地將身體鑽進了車子底下,隱藏在了車肚子下麵。
皮特坐在商務車的副駕駛位上,雙目警惕地巡梭著,並不停地從商務車的後視鏡裏麵看著後麵的廂式貨車,突然皮特對司機說了一句:“停車!”司機立刻把商務車緩緩停在了路邊,後麵的廂式貨車也跟著停了下來,皮特扭頭對後麵的一個人說:“約翰,你去對後麵的車說,叫他們走前麵,我們殿後。”
約翰麻利地拉開車門跳了下去,走到後麵的廂式貨車前對司機耳語了幾句,司機依言打了個方向將車子往前麵開去,商務車緊隨其後,兩部車重新上路,一前一後地向高速公路入口開去。
隱藏在車子底下的黑衣人已經滿頭大汗,抱著大梁的手臂已經發酸了,黑衣人艱難地騰出一隻手解下自己腰上的皮帶係在大梁上,係得很鬆,垂下來的部分大約可以鑽進去一個頭,黑衣人將自己的頭鑽進了皮帶下垂的部分,把脖子掛在了皮帶上,又反轉一隻手從身後的背包裏掏出一卷繩子,將自己的臀部和車子的大梁綁在了一起,做完這一切黑衣人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車子已經上高速了,估計一時半會兒不會到達目的地,黑衣人索性掛在車底閉上眼睛假寐起來。
車子一直開了接近一個小時才下高速,好像是進入到了一個城市,這時天上下起了大雨,夏天的雨來得快去得也快,不過盡管這樣黑衣人的全身還是被車輪卷起的泥水濕透了,大雨停了之後地麵上積滿了大大小小的水坑,黑衣人不停在心裏咒罵著那些承建公路的包工頭,TMD連個公路都鋪不平你包什麼工啊?這不是害老子嗎?因為車輪軋過一個水坑這位老兄就要受到一次泥水的洗禮,他不罵娘才怪呢。
黑衣人一邊在心裏咒罵著一邊扭過頭注意著路麵上的水坑,可這一看不要緊,居然讓他發現了一件事情,原來城市裏街道兩邊的霓虹燈倒映在水坑裏還十分的清晰,接連看了幾個水坑的倒影之後黑衣人就知道自己這是到哪裏了,從水坑裏倒映的街道兩邊的店名來判斷,車子已經開進了龍川,黑衣人本身就是龍川本地人,龍川的一景一物對他來說是再熟悉不過了,所以僅僅憑借水坑裏的倒影他就可以分辨出來車子現在的位置和行駛的方向。
兩部車子在龍川市區裏隻行駛了十來分鍾就向城外開去,不過僅憑這十來分鍾黑衣人已經準確地判斷出了車子出城的路徑,這條路正是通向北郊的一條大路,車子又開了半個小時左右,終於減速開進了一處廠房,緊接著就停了下來。皮特指揮著幾個人將廂式貨車上麵的木箱搬進了廠房裏麵,黑衣人趁幾人搬箱子進廠房的時候迅速地割斷了綁著自己臀部的繩子,順著車子形成的陰影滾到了一個花壇後麵,稍微喘了口氣之後貓著身子躥進了廠房側麵與圍牆的陰影之中。
黑衣人隱入黑暗之後,四麵觀察了一番就順著牆上的排水管道向廠房的樓上爬去,既然已經來了,就順便再探一下這裏麵的情況再回去,也算不虛此行了,順著排水管道爬到二樓,黑衣人從一個洗手間的窗戶躍了進去。
皮特等人將木箱搬進了廠房的地下室,地下室裏並沒有常見的潮濕,反而顯得相當的幹燥,原來地下室牆邊的位置都堆放著一圈生石灰,吸走了空氣中的濕氣,地下室裏已經零星地擺放著一些東西,那是皮特他們原來就帶進天驕的物資,看來這是一個早有準備的貯藏東西的所在,將木箱放好之後幾人走出地下室,地下室的門是一扇牢固的鐵門,上麵居然還是密碼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