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轟動一時的秋狩圓已經過去了半個月,可是豐州百姓們依然引以為豪的到處談亂,而岐王李健等人也成為了百姓茶飯之餘的談資,什麼英明神武、賢明睿智等等誇讚之詞不以言表。
這一日在一位年輕值守官的帶領下,李健一路前行,來到了豐州天德軍的駐地,北大營。此時的北大營喊殺聲震天,整個練兵場內黃沙四起,影影綽綽間無數的人影在晃動。
雖然天德軍駐地是在北受降城外,但軍營內的地麵上並沒有鋪磚,而是碾壓勻實的黃土,故此才有黃沙漫天飛舞的壯觀景象。
李健皺了皺眉頭,對著那位年輕軍官說道:“軍營裏每天練兵都是如此嗎?黃沙漫天飛舞,沙塵嗆鼻迷眼,每個人都像個土人一般?”
那軍官對於李健的詢問,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他無奈地說道:“殿下之言一語中的,西北邊垂之地本就是沙塵飛舞,而這軍營營建迅速,便是沒有在地麵上鋪上青磚,前些日子軍營主將想要鋪設青磚,無奈大量新兵湧入,所以隻好放棄鋪設青磚,改為擴大軍營,如此一開,鋪磚一事又被耽擱了。”
對於大量新兵湧入的事情,李健自然是知道的,豐州境內大大小小的塢堡數不勝數,多則幾百人,少則幾十人的塢堡,他自然是不會允許它們存在的。如今天德軍隻有數千兵馬,想要保護豐州,這點兒兵力已是捉襟見肘,分防豐州四處都困難重重,他隻好將所有塢堡的兵丁全部吸收到了天德軍中。當然這一舉動受到了許多官員的反對,以薄弱的豐州官庫難以供養如此數目之多的軍隊。
在那守值官的帶領下,李健在北大營裏四處查看,就在這時,前方傳來陣陣高呼聲,李健麵露不解,值守官連忙解釋道:“殿下,前方是疾風團訓練騎兵的場地。”
“訓練騎兵?”李健眼神一亮,這騎兵可是古代戰場的大殺器,其威力等同於現代戰爭中的坦克,衝擊敵陣,快速穿插,實行包圍等等戰略,都需要騎兵的參與。
看出李健眼中神往的表情,值守官微笑著說道:“殿下,騎兵訓練場地離我們不算太遠,您是否要去看看?”
“哈哈!”李健笑著說道:“孤正有此意!”
片刻之後,李健幾人便已經來到騎兵訓練場地,大約有著近百人騎著駿馬,圍著一個草人來回砍殺,李健雖然勇武過人,但是對於騎兵的訓練卻是門外漢,不明所以的他隻能是認認真真地看著。
大多數人都還是在場地上訓練,造成這種現象的原因還是糧草,從鳳翔運來豐州的糧草並不是很多,一部分還要用於和仆骨等草原部落貿易,想要保證戰馬體力,除青草等飼料外,必須保證每匹每天一鬥穀物或豆類飼料,現在豐州足足有萬餘匹戰馬,就是按少量計算,戰馬的一天所耗,實際是士兵食量的五六倍。
“讓這些驍勇善戰的騎兵在地上訓練,卻不能夠隨心所欲地騎馬訓練,是孤之失誤!”李健看著那些在地上如同步兵訓練的騎兵,悠悠地說道。
那守值官連忙安慰道:“殿下不必自責,相比之前,天德軍帶甲之兵不足千人,仆骨等諸多囂小欺我大唐,如今的天德軍帶甲之士已有兩萬有餘,特別是在秋狩之後,向世人展示如此豐州虎狼之師,所有將士無不感激崇敬殿下,眼下之困難,我們都相信這隻是暫時的。”
“嗯嗯,孤會盡快解決這些問題的。”李健點了點頭說道,然後將眼光轉向了左側,突然他看見了一個不可思議的東西,整個像是被雷擊中一般,雙手哆嗦著指著那裏問道:“這些矮馬也是戰馬嗎?”
守值官似乎沒有注意到李健的表情,略帶氣憤地說道:“殿下有所不知,仆骨部落一開始隻是給我們閹割的戰馬,可是如今更是過分,這一次給我們的五百匹戰馬竟然有三百多匹這種矮小的戰馬,主將隻好把它們安排到馱運糧草。”
“什麼?竟然如此暴殄天物!”李健忍不住驚呼道。
跟隨在李健旁邊的守值官和幾個侍衛都麵麵相覷,暴殄天物?這種矮小的戰馬竟然是寶物?難道殿下最近壓力過大,精神有些不正常?
看著他們古怪的表情,李健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不過片刻之後他就有所淡然了,畢竟現在的騎兵思想還是以威猛高大的駿馬為主,這種四肢短小的矮馬哪裏會成為戰馬呢?曆史隻有那個偉人發現了這被沙子掩埋的黃金戰馬,然後憑借這種矮馬橫掃亞非歐大陸,更是被歐洲人稱之為“黃禍論”,他就是成吉思汗鐵木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