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兩隻……老虎……兩隻……老虎,跑得……快……跑得快……”範安一邊唱一邊跳,惹得十幾小混混哄然大笑。
一首歌斷斷續續被唱完,範安的額頭上早已冒出了豆大的汗滴。老大走過去,用手幫他擦了擦汗,說:兄弟,辛苦了……
範安的臉揪成一團,愁雲滿麵地說:不辛苦,不辛苦……
老大猛然轉身,一個拳頭捅在範安的肚子上,範安立刻彎下腰,雙手捂著肚子,一臉的愁雲像是被牛耕過一樣,溝壑縱生四分五裂的堆在在範安的臉上。範安開始像老鼠一樣哼哼唧唧地叫。
“受痛了……兄弟,對不起,讓你受痛了……”老大溫柔地摸著範安的頭說。
“老大,讓我廢了他……”一個染著綠頭發的小夥子舉著鋒銳無比的破碎啤酒瓶子說。
綠毛,我給你說過多少次了,遇事不要衝動,衝動是魔鬼,不要廢這個廢那個……要文明……說完,老大突然轉過臉繼續說,綠毛,給我廢了他。
範安全身泛起了雞皮疙瘩,頭皮已經發麻了,兩隻手捂著褲襠,褲襠內的小鳥已經失去了原有的英雄本色,似乎收縮到沒有了。而他開始像一隻呆立在寒風中的小雞,哆嗦成一團。
綠毛握著破碎啤酒瓶子就衝了過來,當啤酒瓶即將刺進範安的褲襠時,田歡突然側身擋在了範安的麵前,啤酒瓶底端鋒利的玻璃棱順利地刺進田歡的左肋,血就從啤酒瓶口冒了出來。
田歡臉上的肌肉開始有節奏的抖動,兩隻手吊著範安的肩膀,整個身子開始向下墜。範安拖著他腰間的手上沾滿了血。
“血,血,血……你們……你們殺人了……你們殺人了?”範安叫嚷著。
像這種場麵,作為一名心狠手辣的小混混,是司空見慣了的。綠毛就說:老大,他真夠哥們,竟然為朋友“一肋”插“刀”。
“綠毛,反正是一肋插“刀”了,再來“一肋”吧!成全他為朋友“兩肋插刀”的壯舉!”
“好嘞,老大……”綠毛用啤酒瓶棱子再次刺進田歡的右肋,猛地抽出來,又刺向田歡的屁股。
“綠毛,咋那麼不聽話呢!我沒讓你刺他屁股!”老大說。
田歡已經倒在了地上,血在地上蔓延開來,範安蹲在了田歡身邊,不停地喊:田歡,你堅持住,你要堅持住,我這就報警,我這就報警。他去摸身邊脫下來的衣服,衣服的口袋裏裝著手機。
“老大,他要……他要……報警……”綠毛說。
“快撤……快撤……”老大急忙說。
十幾個人便一窩蜂地散去,在離去的過程中,綠毛說:老大,你剛才……剛才……是不是……報了名字!
老大說:老子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當然要報名字,文化寨,誰不知道我的赫赫大名!
“可他們要報警呀”綠毛說,整個文化寨隻有你一個劉大國,警察一定會找你麻煩!
“我******真蠢……哎,又要到外麵跑路一段時間了”混混老大拍著腦門說。
田歡臉色蒼白,嘴唇更是沒有一點血絲,他的眼睛微閉,似乎意識還算清醒,他動了動嘴唇,悄聲說:不要報警,不要報警,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快,快,叫救護車,救護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