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方嵐的身旁,還站著一名相貌端莊美麗的貴婦,以及一名年輕漂亮的女孩。那女孩此時正睜大著一雙杏眼,狠狠瞪著白阿,兩排貝齒更是咬的咯咯作響。這女孩,赫然正是白阿昨日在仙芫書院遇到的滄月。
“晚輩北宮白阿,見過雨祭公。久聞雨祭高風亮節,道骨仙風,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啊。”白阿拱手笑道,神情之間自然無比,仿佛絲毫沒有看到滄月的敵意。
見白阿行禮,莊胥淡淡便也淡淡的拱手應付道:“莊胥,雨祭公好啊。”
方嵐撫須笑道:“嗬嗬,公子說笑了,老朽這一身老骨頭哪裏算得上什麼道骨仙風啊,不過是行將入土的枯骨而已。倒是兩位公子英姿颯爽,風神俊秀,才算得上是道骨仙風啊。來啊,給兩位公子上茶。”
“兩位公子,請坐。”方嵐一臉和善的笑道。
“多謝雨祭公。”白阿走到椅子邊坐下,隨即看向滄月,淡笑道,“滄月小姐,別來無恙啊。昨日見小姐獨自一人跑出書院,白阿可是擔心的很,萬一小姐碰上個什麼歹人,那白阿可就百死難贖其罪了。如今見小姐無恙,我也就放心了。”
“你才遇到歹人呐......”滄月氣憤的說道,但話還沒有說完,便已經被雨祭公大聲喝止。
“住口,白阿公子好心問候你,你便是這般回答人家的嗎,沒規矩!”雨祭公瞪了滄月一眼,滄月頓時咬住了嘴唇不說話,滿眼的委屈之色。
看著滄月那滿臉委屈的神情,白阿不禁一笑,道:“雨祭公也別怪滄月小姐,我和滄月小姐是朋友,而我這人呢從來就喜歡朋友對我這般隨便開玩笑,雨祭公莫怪。”
站在滄月身邊的貴婦聽到白阿的話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欣賞之色,然後轉頭和滄月低聲說了兩句,滄月微微一哼,表情似乎頗為不屑。
“嗬嗬,白阿公子真是大人有大量啊,我家月兒和你相比可是差遠了。這位想必就是莊胥公子吧,老夫可是慕名久已啊。”雨祭公將目光望向莊胥。
莊胥自顧吃著桌子上的水果,隨便應了一聲:“嗯,就是我這鄉野之徒。”
見莊胥對雨祭公不敬,滄月頓時不樂意了,剛想開口,卻被那貴婦拉手製止了。
這時,下人端上了香茶,白阿淺淺飲了一口,然後看著雨祭公問道:“雨祭公,今日找我們來這裏,我想不單單是請我們喝茶這麼簡單吧?“
雨祭公聞言嗬嗬大笑,道:“哈哈,既然公子這麼說了,那老夫便也不再搞那虛偽的一套,就直接明說了吧。今日老夫為何找公子來,難道公子會不明白嗎?”
白阿輕輕笑道:“是為了晨露劍嗎?”
“正是!”雨祭公洪聲說道,原本和藹可親的神情在瞬間變得威嚴無比。目光閃爍間,一股久居高位的霸氣揮斥而出,震懾全堂。
“晨露劍乃是我晨露家族第一代家族的佩劍,一直被我家族奉為守護之劍,所以晨露劍對我們家族來說擁有著無比神聖的地位,我們是絕不允許晨露劍流失在外的,還請公子將晨露劍交還給我們,老夫定當感激不盡!”雨祭公緩緩站起身子,一臉嚴肅的看著白阿。
白阿絲毫沒有被雨祭公那股強大的氣勢所震懾住,依舊自顧飲著茶,淡淡笑道:“有一點我不明白,既然晨露劍對你們家族如此重要,那你們當初又怎麼還會將其丟失呢?你們的府邸有墜神陣為屏障,一般的小毛賊是絕對闖不進來的,而那些本領高強的神偷,我想他們不會僅僅隻為了一柄有些價錢的劍就冒著生命危險跑到貴府偷東西吧?”
白阿放下茶杯,目光直視雨祭公,一字一頓的說道:“如果這樣的話,那麼我想請問一下雨祭公,晨露劍,到底有何神奇之處,值得一名神偷冒死偷盜?”
白阿的話一出,全場頓時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雨祭公一雙威嚴的眼睛緊緊盯著白阿,眼中神情閃爍,似乎是在考慮要不要將晨露劍的秘密告訴白阿。
雨祭公不說話,白阿也不說話,兩人目光相視,沉默不語。
“晨露劍明明就在你們手裏,難道你們還會不知道晨露劍的秘密嗎,現在還反過來問我們,你不覺得這樣很可恥嗎?”忽然,滄月站出來大聲喊道,那一張原本美麗的臉頰因憤怒而漲的一片殷紅。
“月兒,住口!”雨祭公怒聲喝道,滄月身邊的那位貴婦也急忙拉著她想要退到後堂去,但滄月卻一臉倔強的站在原地。
白阿臉上的笑容一僵,緩緩伸手拿過茶杯喝了一口,目光盯著前方的地麵說道:“滄月小姐的意思,是說當初偷你們晨露劍的人,正是白某?”
滄月仰著頭說道:“就算不是你,也肯定是你家族的人偷的,不然你們的晨露劍是從何處得來的?”
轟,白阿一掌拍碎身旁的桌子,豁然站起身子,冷冽的目光直視滄月:“滄月小姐,你可敢將方才的話再說一遍!”
隨著他聲音的落下,一股強大無匹的氣勢頓時猶如裂海狂浪般爆發而出,以白阿為中心席卷整個大堂。氣勢所過之處,一股冷冽殺意隨著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