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午時,皇城東門刑場。
在一列紅衣侍衛的押解下,宰相府上上下下共幾百名家屬和仆人全部被壓到了刑場之上。
高台之上,燕海國國君和公主正襟高坐,漠視著下方的人群。
風,習習吹過,微微揚起公主那輕柔的發絲。眼眸流轉間,她又一次不由自主的將目光望到了刑場最前方的小依身上。看著昔日好友如今那淒慘落魄的身影,她的心莫名一痛。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傷害她,曾經自己可是將她當成妹妹一樣疼愛的啊,可如今......
感覺到公主的目光,小依微微抬起頭,那淩亂的青絲飄過她的眼前,有一種哀莫過於心死的悲痛流露而出。她到現在也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最尊敬的公主,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父母慘死獄中的情景一一閃過她的腦海,一股恨意從她內心深處噴湧而出。
“午時已到,將罪臣上官宇家屬斬首示眾!”項嚴得到燕海國國君的示意,站出來高聲喊道。
“不、我們是冤枉的啊......”
“陛下,我們冤枉啊......”
小依身後的仆人們開始大聲悲呼起來,那一聲聲悲呼聲如同銀針般直刺她心懷,令其痛苦萬分。是自己一家害了他們啊......小依在這一刻終於忍不住流下了淚水,這個以往害羞的女孩,終於在她父母死後再一次流下了淚水。
有誰可以救救他們啊,他們是無辜的,上天啊,救救他們吧......小依在心中悲呼,但那一片無垠的蒼天,又何嚐眷顧過凡人的心願。
恍惚之中,小依的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一道白色人影,那溫柔的笑容,仿佛還依稀就在眼前,讓她心中為之一暖。他現在在哪裏呢,他的傷好了沒有呢?可惜......不能再見他最後一麵了......
“斬!”項嚴再次高聲喊道,這一次的聲音之中注入了一股真氣,瞬間將所有犯人的悲呼聲壓製了下去。
嗖嗖,數百名刀斧手同時舉起了手中的大刀,一股冷冽的寒意彌漫整個刑場。
下方有不少圍觀的百姓都扭開了頭,不忍看到接下來的悲劇發生。他們雖然不知道此事的幕後真相,但他們卻至少知道宰相大人仁慈愛民,不會是一個通敵賣國的奸臣。但麵對朝廷的刑法,他們這些平民卻又無能為力,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宰相一家被冤枉慘死。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宰相家屬要慘死於刀下的時候,一道滿含憤怒的威嚴之聲響遍全場。
“我質問,天之怒,地之吼,你們有何資格憑借國民對你們的信任做出此等妄殺忠臣之事。難道,你們便是如此辜負百姓,如此治理國家的嗎?如果是這樣,那便讓我手中的劍,斬除爾等心中的罪惡,還燕海國一片朗朗青天!”
狂風乍起,風沙滿天中,白阿手持晨露劍步步走來。他目光迥然,威嚴之氣如潮水般席卷而出,震懾全場。所有人都想不到,在國君親自監斬的情況下,居然還有人膽敢來劫法場,難道他不知道這附近早已經布滿了皇宮強者嗎?
“是丹王......”
震驚過後,所有人都認出了白阿的身份,不由紛紛驚呼起來。
“白阿......”高台上,公主豁然站起身子,臉色一片蒼白。為什麼,為什麼他甘願冒著生命危險來救小依,難道他真的喜歡小依?
“公子......”小依難以置信的看著白阿,眼角淚水不住的流淌而下。
“北宮白阿,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燕海國國君一拍桌子,一臉憤怒的站起來。
隨著燕海國國君的怒喝,一大群隱藏在暗中的皇室高手飛射而出,將白阿團團包圍住。
白阿冷冷注視著燕海國國君,道:“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在暗中操縱的吧,我絕對會讓你後悔的!”
燕海國國君哈哈大笑:“哈哈哈,北宮白阿,你想詆毀朕也用不著如此吧,不管你怎麼說,今日你都難逃一劫!”
“寒海,殺了他!” 燕海國國君一揮手,虛空中頓時浮現出一道身著藍色鎧甲的英偉身影,正是當初白阿在遇到西毒老祖偷襲時衝上前來想要解救白阿的那個皇室高手。
看到那名為寒海的男子出現,白阿眉頭微微一皺,對方所釋放出來的氣勢已經達到了分神期的境界,遠遠不是目前的自己所能夠對抗的。
“你以為我會毫無準備便來這裏嗎?”白阿看著燕海國國君,忽然一笑。
燕海國國君眉頭一皺,剛想開口說什麼,忽然間整個燕城劇烈的晃動了起來。
“怎麼回事?” 燕海國國君大驚,忙轉頭看向寒海。
寒海看了一眼劇烈晃動的大地,沉聲道:“京都下的地龍之脈被人控製了。”
燕海國國君大怒,喝問道:“該死,是誰?等等,難道是那個人......”
“哈哈哈,莊胥在此,誰人敢上前與我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