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海國,燕城。
由於燕海國民風彪悍,國民崇尚武力,所以為了確保國都的安全,燕城內精兵眾多,街麵上幾乎每隔幾刻鍾便可以看到一對巡邏的官兵經過。
白阿和莊胥帶著數十名身穿淡藍色鏢服的土匪就這般大模大樣的走在街道上,雖然有幾批官兵前來盤查過他們,但由於白阿在進城之前已經將土匪團中曾上過燕海國追緝榜的幾名土匪都用幻術易過了容,所以倒也沒什麼問題。而當官兵們每一次上前來詢問白阿他們一行壓的是什麼鏢時,白阿總會輕輕一揮左手,亮出左手上帶著的納戒。納戒在俗世還是算得上很珍貴的物品,所以倒也並沒有多少人懷疑白阿一行人的身份。
“白阿,你為什麼要將頭發變幻成黑色呢?”莊胥坐在褐色靈鹿上,一邊吃著路邊買來的小吃,一邊問白阿。
在進城之前,白阿便已經通過幻術將自己的一頭白發全部變成了黑發,之所以這麼做,主要是為了隱藏身份,不想讓雪祭國那些反對他登基的勢力派人來打擾自己。
白阿輕輕一笑,道:“為了躲避一些人。”
莊胥一臉壞笑的湊到白阿耳邊道:“不會是為了躲避老情人吧?”
白阿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懶的回答他。
“賣扇子啦……名家繪製的空山清虹圖啊……”前方一個賣扇子的青年正高聲吆喝著,雖然如今初春剛至,細雨綿綿,天氣還涼爽的很,但很多文人墨客卻正喜歡在這個滿含詩意的季節裏搖扇春遊,做上一篇好詩佳字。
白阿隨意瞥了那扇攤一眼,忽然眼睛一亮,上前拿起一張紙扇問道:“這柄扇子多少錢?”
莊胥好奇的看了一眼白阿手中拿著的扇子,卻見扇子上紋畫了一幅大氣磅礴的奇石山穀圖,而在扇子的右上角龍飛鳳舞的寫著三個字——飛岩穀。
這一張扇子上所繪畫的,居然正是十幾年前的飛岩穀之景。
莊胥搖頭一笑,看來白阿還真是鐵了心要查出當年飛岩穀的真相啊。
“公子好眼力啊,這扇子上的飛岩穀圖可是出自名家之手,要一個銅幣。”攤主見生意上門,馬上笑嗬嗬的說道。
“這破扇子也要一個銅幣,你怎麼不去搶呢?”獨眼胖子馬上從白阿身後跳了出來,一臉生氣的說道。
攤主見獨眼胖子氣勢凶狠,不由小心翼翼的說道:“爺,我真的沒騙你們,這飛岩穀的圖畫可是淮山先生親自畫的,絕對值一個銅幣。”
獨眼胖子倒是不認識什麼淮山先生,一臉裝模作樣的反駁道:“就你這小攤子,上哪去找淮山先生的真跡,敢騙我們家公子,你簡直吃了豹子膽啦你,來啊,把這騙子的攤子砸了!”
胖子一揮手,後麵頓時有一群手癢的土匪紛紛跑了過來,準備動手砸攤子,把那年輕攤主嚇的臉都白了,他在這裏擺攤賣東西已經有兩年了,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麼野蠻的家夥。
白阿笑著揮手製止了土匪們的行動,然後看著攤主道:“老板,這扇子我要啦,現在多少錢?”
“一、一個鐵幣……”被獨眼胖子他們這麼一嚇,年輕攤主哪裏還敢騙白阿,趕緊報出了真正的價格。
白阿丟了一個鐵幣給攤主,看著手中的紙扇笑道:“嗬嗬,我聽說過扇子的價錢會在夏秋之季有所波動,倒不想在春季原來才是波動的最厲害的時候。”
聽到白阿這隱含諷刺的話語,年輕攤主漲紅了臉,卻又不敢再說什麼,生怕一句不中聽的話又會惹得麵前這群人的砸攤。
“嘻嘻,那是,自古以來不就有那麼一句話嗎,叫啥來著?呃……神兵擇人而認主嘛,這扇子雖然不是神兵,但遇到公子這麼優秀的人,它的價格自然也就會發生變化了。”胖子嘻嘻笑道。
白阿好笑的看了胖子一眼,沒想到這胖子說起話來倒是還有些文化。
就在這時,一大隊官兵從遠處快步跑了過來,將街道兩旁的人群攔開。緊接著,一支鎧甲鮮豔的軍隊護衛著一輛馬車從遠處緩緩行駛而來。
“怎麼回事?”白阿拉著小天鹿走到街道旁邊,看著那緩緩行駛而來的馬車。那馬車奢華鮮豔,車上所有的木料都是采用上等紫檀木製作而成的,表麵雕刻了很多栩栩如生的圖案,車頂有幾條彩淩垂落而下,將馬車裝點的高貴而美麗。能在燕海國都內坐著這麼一輛尊貴馬車,且上街有軍隊為其開路護駕的人,其身份絕對非同尋常。
獨眼胖子撓了撓頭,他拍馬屁還可以,但長期生活在城外的他哪裏會知道這輛馬車主人的身份。
這時,站在白阿身後的燕夜藍開口說道:“那是燕海國公主的馬車。”
“哦,燕海國公主……”白阿喃喃念道,眼睛不由落到馬車窗口上那淡藍色的簾布上。深邃的目光,仿佛直欲穿透那厚實的簾布,望到馬車主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