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剛欲說話,但忽然臉色一變,豁然轉頭望向左方。
白阿也跟著望去,卻見遠處正有一道白色身影快速向這邊疾飛而來。那是一名約莫十七八歲的少女,衣著純白樸素,渾身釋放出一股令人感到心悸的冰冷之氣。
“她怎麼這麼快就來了?”中年男子喃喃低語,臉色變得一片陰沉。
嗖,不過轉眼之間,那女子便已經飛到了眾人身前。
她的到來,便猶如一抹寒冬的冰霜,將整片初春世界凍寒。那美麗的臉頰毫無表情,眸光轉動間,也隻有冷漠在閃爍。眼前這位美麗女子,與其說是一個人,倒更不如說是一尊冰雕。
女子目光在白阿身上掃過,微微有些驚異,似乎沒想到白阿居然沒有被吳涇一群人抓住,反而還俘虜了吳涇的兒子。
“吳涇,你在這裏做什麼?”女子目光似劍,直視吳涇。
吳涇恢複了以往的鎮定,淡然道:“我收到消息,說白阿殿下已經離開了天都,特來迎接。”
“哦……”女子淡淡應了一聲,也不再理會吳涇,直接走到了白阿的身前,單膝跪下。
“雪祭暗組顏衣,參見殿下。”
白阿一怔,沒想到局勢一下子又發生了變化。看了看自己抓來的桀驁少年,他不禁搖頭一笑,看來這個俘虜是白抓了。
“起來吧,是外公叫你來的嗎?”白阿鬆開手,吳涇的兒子馬上跑回了吳涇的身後。
“雪祭暗組,從來隻聽命於王的命令!”女子站起身子,冷漠回答道。
“哦……”白阿輕輕點了點頭,看來雪祭國也不是那麼平靜啊。雪祭國,在由蒼族蛻變成一個王權製度國家之後,也終究還是不避免不了權勢之爭。
白阿看向吳涇,道:“吳涇是吧,你的迎接方式還真是獨特啊,說實話我不是很喜歡。”
吳涇微微低下頭,沉聲道:“讓殿下受驚了,臣保證下次不會再出現這種情況。”
白阿轉頭看向顏衣,道:“顏衣,我外公的身體怎麼樣?”
早在進入天都之前,白阿便知道外公的身體因為長期修煉逆天能量而遭到反噬,恐怕將不久於人世了。
顏衣微微低頭道:“王想見殿下一麵。”
顏衣雖然沒有直接回答白阿的問題,但話語中所隱含的意思已經不言而喻。
白阿一震,臉色瞬間變得有些蒼白。雖然他從小到大還沒有見過自己的外公,但骨肉血脈之情終究無法割舍的。如今聽到自己還沒見過麵的外公將不久於人世,他內心的悲痛可想而知有多沉重。
白阿深吸了口氣,平複下心中的悲痛,一雙眼睛冷漠的掃過吳涇等人,雖然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來抓自己,但凡是想要阻擋自己和外公見麵的人,都將是自己的敵人。
如今的白阿早已不是當初那個整天隻曉得呆在永恒之峰上看書煉丹的淳樸少年了,這一段時間來所發生的事情,足以改變他的溫和性格。劍不磨,終不利!
“吳涇,下次見麵,換我來迎接你!”白阿冷冷看著吳涇說道,然後也不等他回答,便轉頭對顏衣道,“既然我外公想見我,那我們就先走一步吧。”
顏衣自然不會去理睬吳涇等人,點頭應道:“是,殿下請隨我來。”
說罷,顏衣轉身飛去,白阿緊跟其上。
“大人,為什麼不留下他們,一個顏衣而已,我們完全可以將其一起收拾了?”吳涇的兒子小心翼翼的看著自己的父親,吳涇對下屬要求極嚴,即便自己是他的兒子,在軍中和執行任務的時候也隻能叫他大人,而不是父親。
吳涇狠狠瞪了自己的兒子一眼,嗬斥道:“雪祭暗組是王的直係護衛部隊,你敢對他們下手,想造反不成?”
吳涇的兒子有些不服氣的道:“我們都對北宮白阿下手了,還在乎這個嗎?”
“混帳!”吳涇直接給了兒子一記耳光,怒道:“你這蠢貨,白阿雖然是王的外孫,但他還沒有受到王的正式冊封,便是平民一個,我們就算殺了他也沒關係。下次要是再讓我聽到你說出這些蠢話,軍法處置!”
“是,末將知錯了……”吳涇的兒子捂著臉退到了一邊。
這時,吳涇旁邊的一名老者說道:“大人,侯爺那邊……”
吳涇一抬手,阻止他繼續說下去。
“區區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而已,阻擋不了侯爺的大計,我們先回去,且看看這個白阿有何能耐。”吳涇望著白阿逐漸遠去的身影,眼中寒芒一閃。白阿離別時對他所說的那番話便猶如一根刺卡在他的喉中,讓他欲除之而後快。
嗖,在飛出了天都約莫一百裏範圍的時候,顏衣的滿頭黑色瞬間變成了銀白色。銀色長發隨風飄舞,自有一股冷酷之意充坼其中。在白發的襯托下,顏衣那美麗的臉頰越發顯得冷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