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混蛋。”見無桓掐碎了空間木牌,黑翼狂獅趕緊向後飛退,要是不慎被傳送出了外界,那他可就死定了。
“白阿,後麵的一切就交給你了……”
在即將被傳送出外界的最後一刻,無桓將目光投到了下方的白阿身上,嘴角流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而此時的白阿,正沉浸於一種奇妙的感覺之中。隨著整個陣法的不斷運轉,他感覺自己的神識竟然逐漸離開了自己的身體,朝地底不斷飛去。冥冥之中,地底深處仿佛有一股模糊的意念在呼喚著自己。
白阿順著那股意念不斷的向地底飛去,但卻一直難以飛到盡頭。據《天典》記載,大地之下,深十萬八千丈。萬丈之下,封印著所有妖獸,而妖皇,則封印在大地的最深處。
白阿知道自己已經飛到了大地萬丈之下,因為從先前開始,他便已經看到了許多封印著的妖獸。八百年前,第一代淨世聖子施展絕世封印術,將所有妖獸全部封印入萬丈地底之下。隨著時光的流逝,很多弱小的妖獸都已經慢慢失去妖元而死去,但仍還有很多強大的妖獸忍受著歲月的蹉跎,與封印作著抵抗。
雖然白阿現在隻是一道神識,但卻可以清楚的看見周圍的情景。看著周圍那些妖獸雖然被封印了,但臉上卻仍保留著暴戾不甘的神情,白阿心中不由發出了一聲沉重的感概。這場封印的背後,到底隱藏著怎樣的秘密?到底是什麼,引發了這一場曠世大悲劇的發生啊……
白阿的神識繼續向下飛去,黑暗漸漸濃重,直欲吞噬靈魂……
冰原穀,燕軒看了一眼身後仍一動不動的白阿,眼中閃過一絲沉重。風輕輕吹起他的長發,朝陽照射中,他忽然抬起頭深深看了一眼朝陽升起的東方,臉上的淡漠神情不禁多了一絲柔和。
“馨悅小姐,麻煩你守著白阿,現在輪到我去拖延一下黑翼狂獅了。”燕軒轉過頭看著馨悅道。
馨悅聞言看了他一眼,嘴唇微動,忽然說道:“還是我去吧,我有萌萌幫助,可以多擋住他們一會。”
燕軒少見的一笑,隨即祭出自己的佩劍緩緩向前走去,邊走邊輕輕說道:“你是我北宮族的客人,怎麼能讓你先冒險,更何況白阿也是我北宮族的人,我理所應當要站出來保護他,並維護我北宮族的尊嚴。北宮族尊嚴,絕不容方外妖獸褻瀆!”
看著燕軒漸漸前行的背影,馨悅沉默了下來,她緩緩轉過頭,望著白阿那軒昂的背影,溫柔一笑:“白阿,你有兩個很好的朋友啊……”
燕軒緩緩飛上半空,看著前方那正對著虛空怒罵不已的黑翼狂獅,他的臉色不禁閃過一絲笑意。看來無桓帶給黑翼狂獅的打擊實在是有些大啊,想想也是,身為萬妖首領的黑翼狂獅何曾受到過一個人類少年接二連三的戲弄,這簡直讓他在眾屬下的麵前丟盡了顏麵。更重要的是,無桓的離開帶走了聖元珠,這簡直是徹底斷送了黑翼狂獅想要將刑罰神杖組合完整的希望啊。如今他空有刑罰神杖,卻難以發揮出其威力,實在是夠憋屈的。
見黑翼狂獅似乎有些難以接受眼前的事實,一旁的寒荒天蟒和噬鬼獸對望一眼,眼光交流。
“大哥,不要太過生氣了,還是盡快解決好下麵的事情吧。”噬鬼獸上前勸道。
黑翼狂獅狠狠看了他一眼,恨聲道:“我如何能不生氣啊,本來聖元珠已是我必得之物,沒想到那廢物洛河竟然把我的事情搞砸了,等他回來我一定要扒了他的皮。如果聖元珠在我手中的話,憑借著刑罰神杖之威,我們四兄弟日後便可稱霸整個萬妖穀啊,可如今……”
這時,寒荒天蟒忽然湊到黑翼狂獅的耳邊說道:“大哥,雖然聖元珠被那小子帶出了外界,但我們卻也並非就沒了希望。那小子是北宮族的人,隻要那夥人肯答應幫忙,一定可以取回聖元珠給我們的。”
黑翼狂獅聞言瞬間冷靜了下來,一向處事果斷的他此時竟是流露出了猶豫不定的神色,似乎對寒荒天蟒口中的那夥人忌憚不已。
“可是,與那夥人合作不啻於與虎謀皮啊,萬一搞不好的話,我怕我們不但得不到們聖元珠,反還搭上刑罰神杖啊。”
“這……”寒荒天蟒底氣有些不足的說道:“應該不會的,我曾幫過齋殤的忙,他們應該不會做出這種事的……”
經過一番冷靜的思考,黑翼狂獅已經放下了心中的怒火,揮手製止寒荒天蟒道:“此事日後再說,我們還是先解決了北海天鹿吧。”
看著緩緩向自己飛來的燕軒,黑翼狂獅嘴角流露出一絲殘忍的冷笑,他決定把之前在無桓受到的氣全部發泄在燕軒身上。
“你們去殺了下方的那兩個守天族人,這個由我收拾,桀桀……”
風中,傳蕩起黑翼狂獅那森寒的冷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