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玉塌,珠簾如血。
赤血宮的深閣中寂寂無聲,悄然而至的侍女亦不敢擾了主人的寧靜。
“宮主,水公子又來了。”低低的話透過珠簾,未驚起半分波瀾。
侍女垂手立於簾外,低眉以侍,而簾內人卻恍若未覺,兀自假寐。
時過半刻,榻上的女子終於揮了揮手示意侍女下去,待朱門半掩,榻上的女子才睜開了一雙緋色的瞳眸,琉璃般的光澤自緋瞳中射出,那妖媚入了骨,似是可以攝人心魄。
單手支起身子,零碎的頭發灑落在女子的肩上,襯的眉心的朱砂愈發得明豔,欲隱欲顯的紅色輕紗覆在女子身上足以撩動人的神經,稱之為尤物亦不為過。
赤血宮的女子皆以妖媚動人而聞於世,而赤血宮的宮主赤血更是難得一見尤物,據說沒有人可以活著見到赤血的媚顏,因為見到的人都死了,所以世人既想見到赤血的媚,卻又畏懼赤血的媚。
而被赤血盯住的人要麼生,要麼死。
生,卻是生不如死;死,亦是死去活來。
但現在被傳得神乎其神的赤血本人卻緩步踱到雕窗前,裙腰間的流蘇隨著走動輕輕晃動著。
“赤血,你當真是無情。”清冽的男聲傳來,令赤血一窒,僅一秒又回過神來。
赤血妖媚一笑朱唇噙著一抹冷意:“何謂有情,道何無情。”
男子啞然,一襲白衣輕塵,終究化作一聲苦笑,那一張妖媚入骨的容顏映入眼簾,刻骨卻懵然,道不清的情愫被壓在心底。
“赤血,如果從一開始你不是你,那麼你可後悔!”
說完,男子也不待對方回答,化作一抹流影而去。
“悔,又如何?不悔,又如何?更何況是一個沒有可能的如果。”
望著男子遠去的背影,赤血輕輕呢喃,鮮紅的丹寇不自覺的劃傷了掌心,血如珠落,而主人尤不自知。
“你受傷了。”一道略顯焦急的聲音傳來,赤血不語。
見赤血不語,魅影有些惱恨道:“他走了。”
赤血微微動了動眉頭,依是不語。
“我知道,赤血,你忘不了他,我都看見了,那一日在聖淨池邊,你…”
“魅影,閉嘴,這是你對主子的態度,下去領罰。”終於魅影的話還是撩動了赤血的怒氣。
魅影依舊不甘心道:“赤血,你明明知道風竹公子從來不是一個有心的人,又何必…”
“魅影,赤血宮的規矩就是這樣?”赤血周身的寒意似是凝實一般直擊魅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