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柳躺在地上,雖然有兩層防護罩的保護,但還是感覺全身的骨頭都好像被踩碎了一樣,痛入心扉,渾身軟綿綿的,一點力氣都沒有。白柳不知道,若不是因為兩層防護罩的原因,恐怕她現在早就被獰獸鳥的巨蹄碾碎了。
就在這個時候,身邊不遠處的巨蹄抬了起來,帶著“轟隆”的聲音,再次朝她身上壓了下來,仿佛不把白柳踩扁不罷休一樣。
白柳看著即將落下的巨蹄,用盡的全身的力氣,順著山坡滾了下去,一直滾到了路邊。
巨蹄踩在地上的巨響再次引起了百姓們的注意,尤其的城外的一些行人,被一聲巨響加之顫抖的大地,瞬間嚇的趴在了地上,連頭都不敢抬。
巨蹄沒有再次踩踏,而是從上而下瞬間化作一片片紫霧散落在地上,化作江一平的模樣。
結界上的紫霧順著巨蹄落了下來,江傲寒低頭看著躺在地上殘喘的白柳,一溜煙地也落了下來。
“江一平”緩步走向白柳,前麵一些或驚慌或哭喊或被嚇暈的行人都被“江一平”手中發出的一陣狂風卷向了別處。“江一平”在白柳麵前蹲了下來,細細的打量著白柳,好像在欣賞一件極美的東西一樣。
白柳側臥在地上,右手手肘微微撐在地上,努力的將頭抬起來,原本潔白的衣裙上麵已經布滿了血跡,原本盤的十分整齊俏麗的頭發也被打散,幾縷青絲拂在臉上,夾在嘴角邊上和鮮血混在一起,看著既可憐又似乎多了一分撫媚,但看著“江一平”的目光卻是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
短暫的欣賞之後,“江一平”突然張著一個血盆大口,白柳被嚇了一跳,眼睛一下子眯的緊緊的,左手緊緊地抓著胸前的那顆救命綠石,期待著它能夠在這關鍵此刻顯顯靈救救自己。
綠石並沒有如往常一樣,總在關鍵的時刻救下她,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反而是一個呼嘯的身影從她的麵前飛過,白柳隻覺得被什麼人抓在了手中,摟在了懷裏,飛向了遠處。等她睜開眼睛看對方究竟是誰的時候,又驚喜又意外,但又覺得有些慚愧。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被女媧後人派來找白柳的衛夜。
“怎麼是你?”白柳有氣無力地看了一眼衛夜,神色複雜。
“真的太神奇了!”衛夜低頭看了一眼被夾在懷中的白柳,搖搖頭,看著遠方,自顧自地說了一句。
白柳知道這話顯然不是跟自己再說,也識趣的不再說話,反正她現在也沒有什麼力氣再說話了。
到嘴的美食就這樣被搶走,獰獸鳥豈會甘心,二話沒說,立刻飛身追了上去,剛落在地上的江傲寒雖然也沒搞清狀況,但也不顧一切的追了上去。
衛夜回頭看了後麵追上來的兩人,加快了飛行的速度,但畢竟他是兩人,僅僅一炷香的時間就被獰獸鳥攔住了去路,而緊隨其後的江傲寒則站在衛夜的身後,兩人對衛夜形成了前後夾擊之勢。
“閣下何人?”獰獸鳥看得出眼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人修為不低,所以並不敢太大意。
衛夜立在半空,將白柳摟在自己身邊,自報家門:“女媧後人守護者,衛夜!”。
“女媧後人?”獰獸鳥聞言一驚,再次打量著衛夜,眼中露出幾絲複雜的神色,漸漸的,這複雜的神色開始變成怨恨的眼神,很快,獰獸鳥突然笑了起來,“真是太好了,我跟女媧後人的舊帳也該算算了!”
獰獸鳥的話剛一說完,白柳和衛夜相視看了一眼,兩人神色均是微微一變,但很快就恢複了平靜。
江傲寒站在衛夜的後麵,聽著兩人的對話,又是女媧後人,又是算賬的,看來他們還是宿敵,眼前的“江一平”看樣子並非他的兒子,但他卻用江一平的麵目示人,那江一平在哪?他和江一平到底有什麼聯係?一連串的問題在江傲寒的腦海中浮現,不過他此刻更擔心的卻是他兒子江一平的安危,江傲寒心中忽感有些不安,原本一心想殺掉白柳的激情也失去了大半。
“我們不曾相識,又何來的舊賬?”衛夜雖然有些懵,但義正言辭。
“你一個區區守護者也有資格來跟我爭論?”獰獸鳥冷哼一聲,一臉的輕蔑,好像跟衛夜說話很丟臉一樣。
“你到底是誰?”衛夜眼珠一轉,似乎想到了什麼,立刻出言詢問。
“你沒資格知道!”獰獸鳥依舊一副傲慢的樣子,“你今日隻需要將她,”一指白柳,“給我留下來,就行了,至於你,你還是回去告訴你的主人,不久之後,我會親自去拜訪她,讓她準備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