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塵在樹下一直沒走,看著過往的行人,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街上竟然看不到一個孩子。善塵心中暗道:難怪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這時,善塵卻意外的看到了一個婦人一手提著一隻包好的烤雞或者其他什麼東西,一手牽著一個七八歲的孩子正從善塵對麵的一條街上走了過來。
孩子的手裏拿著一個小糖人,正呼哧呼哧的舔著。
原本再正常不過的一幕,但善塵卻覺得有點不對勁,是孩子不對勁!
善塵立刻閉眼念著,再次睜開眼的時候,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剛才看見的哪是什麼孩子,根本就是一條小蟒蛇,這小蟒蛇通體黑灰色,長著一對綠色的眼睛,不停的吐著紅信。
善塵再一看這個小男孩,沒錯!就是這個氣息!
在府中閉目調息的白柳自然是覺察到了有人在窺探,既然對方沒有動手,白柳也隻會當作沒有發生一樣。
善塵看著這個小男孩,突然一種不好的念頭猛然的心底升起。
為了驗證自己心中所想,善塵跨著大步離開了樹下,往最熱鬧的人群中走去,試圖再看看其他的孩子,但結果卻讓他失望了,走了半條街也沒看到過一個孩子。
事實本就如此,那些失去了孩子的百姓又怎麼舍得讓孩子出門或者自己帶著孩子出門,恨不得將孩子當成價值連城的古董一樣藏在箱底。
走完了一條街,在接近郊區的地方有一個矮小的泥巴院子。院子裏麵有一條狗和一個五歲左右的小女孩,小女孩正和狗玩的不亦樂乎,帶著一陣陣的歡聲笑語,看上去溫馨無比。
善塵停下腳步站在院外心中默念咒語,看著這個小女孩,果然如他料想的那樣,這小女孩身上的氣息和他在剛才那個小男孩身上察覺出來的氣息是一模一樣的。
善塵再次放眼看去,眼前的這個小女孩卻不是什麼小蟒蛇,而是一隻麋鹿,唯一和小蟒蛇相同的是,他們都是通體黑灰色和一雙綠色的眼睛。
經過這次的確認之後,善塵更加篤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找了一個無人的角落盤坐了下來,再不打算隱藏自己的氣息了,大肆放出自己的神念,順著城中還殘留的一絲氣息追查過去。
神念所到之處,既有富貴人家還有貧苦人家,唯一相同的就是他們家都有孩子,而且這些孩子的真身都是各種各樣的動物所化,這些動物全部都是黑灰色,一雙綠眼睛。
善塵的神念大肆在城中的角角落落地搜尋著,自然也是驚動了白柳和江傲寒父子。
以白柳如今的修為來說,自然是知道這是善塵,隻是她不明白這善塵為何又回來了。
而江傲寒在察覺到善塵神念的時候,卻是大喜過望,原本善塵逃了之後就一去不返了,沒想到今天卻又回來了,這翻譯竹簡的想法又活絡了起來。
白柳從房間裏麵走了出來化作一道長虹往善塵的方向而去,與此同時,江傲寒父子也是一刻沒有耽擱,紛紛化作一道黑影急速而去。
善塵感覺到了有人來了,立刻收回神念,準備起身離去,而就在這個時候,白柳率先一步來到了善塵麵前。
“大師,好久不見了。”白柳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微笑,客氣的說道。
“阿彌陀佛,白夫人如今確實是神通廣大了。”善塵看了一眼白柳,又用目光在四周掃了一圈,一臉真誠地說道。
“多謝大師誇獎。”白柳淡淡地說道。
“隻是......”善塵猶豫了一下說道:“隻是夫人的所作所為確實有點不妥。”
“有何不妥?”白柳臉色微變。
“阿彌陀佛,夫人應該明白貧僧所說。”善塵似笑非笑地說道。
“大師可知他們原來的孩子被江傲寒父子抓去了,這段時間城裏凡是有孩子的人家每天都是戰戰兢兢的,丟了孩子的人家更是每日以淚洗麵,城中每日謠言四起,我這樣做從某種角度來說難道不是在幫他們嗎?”白柳理論道。
“既然孩子都是被江傲寒父子抓走的,為什麼夫人不將這些孩子救出來?憑夫人的神通,這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吧?”善塵略帶質問的語氣說道。
白柳冷哼一聲,嗬嗬一笑道:“大師真以為那些孩子都還活著嗎?”
“可那些孩子會不停的吸收他們爹娘的精氣,長期下去,他們的爹娘會很快的死去,你不會不知道吧?”善塵壓低嗓子說道,生怕被別人聽去了。
“可那又怎麼樣?為了城中百姓能夠安定的生活,必要的犧牲肯定是有的。”白柳一字一句地說道。
“那也不應該用別人的生命來換取所謂的安定,再說了,他們失去了孩子本就夠可憐了,你還這樣,豈不是太殘忍了?”善塵咬著牙說道,脖子都快漲紅了。
“難道你現在去殺了他們的孩子,對這些父母來說就不殘忍了?有的性子烈的可能會跟孩子一起去死,難道這就不殘忍了?”白柳立刻反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