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來了的時候,《荷花澱》刊登了我的短篇小說《龍種》,生活重又走上了正軌。在最艱難的這兩年裏,《蓮池周刊》的牛玉平副主編、保定作家協會的史春霞、李豔輝老師都給予了我無私的幫助和及時的指點,鼓勵我堅持文學創作。清苑的朋友們也經常打電話詢問我的生活和創作,告訴我有困難的時候不要忘了這幫老朋友。正是朋友真誠的情誼和幫助,給了我活下去的勇氣和堅持文學創作的力量。
2013年11月13日,這個我終生難忘的日子,在不知不覺中到來了。晚上七點,忙碌了一天的我剛要睡覺,手機響了,是清苑的徐誌勇,他告訴我說北京的一個刊物要刊登我的一篇小說,四季風的主席黑馬在找我。電話打過去,黑馬急切地說:田姐,靜瀾剛才告訴我,《北京文學》要發你的小說,王秀雲老師聯係不上你,我告訴你電話,你趕緊聯係她。我高興得說話都不利索了,磕磕絆絆地說,前幾天我的手機丟了,剛換的號碼,所以大家都聯係不上我。並請他轉告其他的朋友。緊接著我撥通了王秀雲老師的電話,語無倫次地說:王老師,我是田新豔,我知道了,他們剛告訴我的。王老師高興地說:哎呀,快急死我了,好容易排到你的稿子了,我怎麼都聯係不上你,如果一直聯係不上會撤稿子的。明天上午你給我發一個簡曆過來,200到300字之間,別忘了啊!我連聲應著,那邊王老師電話已經掛了,我還拿著手機呆呆地發愣。巨大的驚喜讓我的大腦暫時停止了運轉,心怦怦地跳著,笑容還停在臉上。真的嗎?真的嗎?我一遍遍在心裏問著自己。年頭接年尾已經第四年了,我的小說終於要發表了,淚水忽地衝出了眼眶.……接著一個又一個地打電話,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我的親人、我的朋友,讓他們和我一起分享我的快樂。
靜瀾的電話很快打了過來。她說事情是這樣的:她剛收到一封郵件,主題為“尋找田新豔”,內容如下:
你好,看到你寫過田新豔,不知道你是否可以聯係到她,《北京文學》準備發她一篇稿子,但是聯係不上,有可能撤稿。《北京文學》發稿不易,你如果能聯係上她,讓她盡快和《北京文學》編輯王秀雲聯係,我是看了王秀雲老師的微博後知道的,她正在尋找田新豔。
安徽張子雨
靜瀾說:這個張子雨我不認識,他應該是通過百度“田新豔”找到了我曾經寫過的《一個女農民工的文學夢》之後,按我博客中的郵箱地址給我發的郵件。真是個好人呀!我們不禁一起讚歎這個素不相識的張子雨。靜瀾接著說:我馬上打開微博,在王秀雲老師微博裏讀到了這樣一條消息:急尋作者田新豔,即將刊登大作,你的手機號已成空號,我們需要你的個人簡介、地址、聯係方式。如不能聯係上,稿子隻能撤下,因為無法寄送稿費和樣刊。同是天涯投稿人,相逢一般都相識。上篇稿子不容易,別因此錯失機會,請朋友幫尋作者田新豔。田新豔,《北京文學》在找你。聽完王老師的“尋人啟事”,淚水再次滑下我的臉龐,為素不相識的王老師的敬業和善良,也為我自己的幸運。如今有多少文學愛好者為了發一篇稿子到處托人找關係,而《北京文學》這樣在全國數一數二的大刊物卻執著於找我這樣一個草根作者,為了那麼一篇幾千字的短小說,怎能不讓我感動?
誰說當今社會腐敗得沒法要了?《北京文學》就是一麵永遠翠綠的旗幟!
我在保定漂泊多年,先後搬家五次,沒有電腦,甚至連郵件都不會發。我所有的作品都是寫好,謄清,交由在北京的女兒打成電子稿,放到我的博客裏或者投稿。所以我沒有機會看到王秀雲老師的微博,換了新號碼也沒有及時通知王老師,心中充滿了歉意。
隔天靜瀾又陪我到保定作家協會,因為劉素娥主席要見我。第一次見這位久聞大名的才女竟不覺得拘束。和藹可親的劉主席,如鄰居大姐一樣隨和,詢問了我的家庭、學曆及現在的生活狀況,鼓勵我多出作品。
從保定作協出來,我和靜瀾邊走邊談,臨別我再次握著她的手表示感謝。靜瀾笑著說:謝我做什麼呀,應該謝王秀雲老師,謝《北京文學》的編輯們,謝謝在你的文學路上無私幫助你的所有的編輯朋友們,他們才是我們草根作者的希望,也是咱中國文學繁榮的希望。我由衷地點點頭。
文學路上朋友多。文學真好,社會真好,活著真好!
責任編輯 黑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