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蘿拉在攻城略地的過程並不是單純地以武力占有土地,還親自到各個階層體會到共濟聯的現狀與各種各樣的生活,因此她很清楚這位女教工想要表達什麼。走著走著,三人不知不覺走到了一個教室旁邊。教室就如同一個個被精準分割得長方體,煞風景的設計讓教室像是個牢房。據女教工的介紹,一個教室大概二十來人,一共七個班,所有教師都是自願性質而且流動性極強,教材是質量很差的粗草紙,因為原本是有點潦草的手寫所以所有教材有著這種濃濃的山寨味。麵前這個班在講課的是個老人,操著一口共濟聯特色的通用語,那濃濃的地方口音讓本來是共同的語言也變得難以理解。“教師一般是這些無事可做的老人,他們沒有接受過正規的教育——本來教育就隻是伯利恩的專利,我們隻要學會怎麼開槍怎麼理解基本的軍事知識就夠了。”歐蘿拉接觸過各種各樣的共濟聯人,以焦土boss的身份,以普通的村姑的身份,還有以落難的流民的身份,因此對這些地方口音有著很深刻的體會。共濟聯是個封閉的國家,語言是第一道也是最大的一道屏障。幾乎獨立的發展讓這個國家的文字出現了一些變化,現在所謂正規的共濟聯通用語在外人看來如同天書。而這些老一輩的口音也不例外,如同裏麵那位正在舌頭亂翻的老人所說的通用語一樣歐蘿拉這種外國人基本上一半靠猜。在艾美這種出身自黑帝斯自命正統的尤拉魯沙人來說,她無法理解也不怎麼想理解這種共濟聯通用語。而在眼前這些被老一輩教育長大的孩子,也大概會重複著他們先輩的命運,歐蘿拉幾乎可以看到這個景象。“我很清楚共濟聯有錢,伯利恩有錢,委員會有錢……但是他們寧可窮奢極欲讓自己的宴會多一盞金燈也不願意將這些錢投入到教育當中。”“就算是那位萊辛委員長也隻能開了個頭卻無法繼續下去——他一個人,無法改變整個共濟聯。於是你們看到了如此惡劣的環境,孩子們的教室連暖氣也無法提供,他們所在的這棟建築物也到處是裂縫,義務前來上課的教師得不到任何物質上的支持。”這位女教工並沒有以憤怒的語氣來描述這一切,她大概早已看透了這些,隻剩下了無奈。“然後,卡特琳娜站起來了,焦土來了,尤拉魯沙在暗中操縱著一切,看著我們慢慢墮入毀滅的深淵。”“這些孩子,等戰爭來了以後怎麼辦?”歐蘿拉避開了這個話題,輕聲問道。“不用等了,今天是最後一節課,明天孩子們和老人婦女都會轉移到其他城市,這裏隨時會成為戰場……那位名為萊辛的少女是這麼指示的。”叮、叮、叮。三聲清脆的鈴聲自老人手中響起,老人笑著對孩子們說了聲再見,然後邁著不利索的雙腿顫顫巍巍地走了出來,剛好看到了參觀的三人。老人隻是看了女教工一眼,禮貌地一點頭,然後又走了。“這位老人在內戰失去了自己的家庭,他一個人流落到這裏,機緣巧合下成為這裏的教師,以萊辛發下的補貼為生……實際上那是所有居民貢獻出的一點心意,他們比誰都知道知識到底有多麼重要。”“你也是嗎?”“我有另外的事情要做,隻是趁著今天最後一次課過來幫幫忙而已。”女教工的眼神透著幾分依依不舍。如此想來,今天有不少人前來參觀,估計也是因為最後一節課的緣故吧。之後歐蘿拉與艾美在沉重的氣氛中看完了整個學校,回到了之前相遇的空地上。那位女教工因為要繼續工作而離開了,剩下之後她和艾美兩人。“我再到處轉轉。”艾美的眼神多了點什麼,她明顯是有什麼想法,但是歐蘿拉沒有問,而是目送著她的離去。這下就剩下自己一個人了。瑟萊妮找了顆光溜溜的老樹靠著,看著人來人往的大門發呆。也不知過去了多久,有些心不在焉的她忽然眯起了眼睛。而同一時刻,剛剛穿過大門的少女身子忽然抖了抖,下意識看向自己的右前方,然後她的身子僵直了。————“瑟萊妮,怎麼了?”前來見證自己父親的事業終結的同時也為了轉換心情,索菲婭帶著瑟萊妮來到了這個小學。在剛剛大門的時候,瑟萊妮的反應不太自然。“……庫洛娃副隊長應該在裏麵才對,我先失陪,索菲婭你自己小心一點。”一直都二十四小時保護著自己的瑟萊妮忽然說出了這番話然後匆匆走開,顯然很不正常。索菲婭想要問清楚為什麼,不過她的直覺告訴她瑟萊妮這麼做一定有自己的理由,因此她決定等之後再問。——而且,她剛進來沒多久就被重重包圍,所有人都以熱切的目光注視著她,似乎已經錯失了追問的時機了。身邊的吵鬧聲讓瑟萊妮有些不安,不過索菲婭一直都能夠妥善地處理好這些問題,瑟萊妮也也不需要太過擔心。而且比起自己剛剛所看到的,身後的也不過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罷了。她幾乎是小跑地趕到了一片空地上,然後盯著樹下的一個尋常村姑裝扮的年輕女性——那頭雪白的長發,她一輩子也忘不了。荒土馬上握在手中,瑟萊妮露出了明顯的戒備之色。“……歐蘿拉。”她想問為什麼你會在這裏,但隨後又覺得這個問題太蠢。在她心目中,歐蘿拉就算今晚將整個共濟聯掃平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更可況是這種有點歐蘿拉風格的潛入。“還是,一片混沌的樣子,沒有什麼長進。”歐蘿拉緊了緊自己的外套,輕輕地呼出一口白霧。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瑟萊妮好像明白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