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眼神中看不出對方在說謊，李瀲姑且還是信了。
“撇開這個不說，從剛剛開始我就很在意，你那是什麼眼神?”
並不是李瀲的錯覺。
從見麵到現在，魔女看向自己的目光，就像母親看著女兒。跟魔女這個身份不相符的慈愛與魅魔血統相違背的感情令人費解。
“所有魔女，包括見習魔女都是我的孩子，以慈愛的目光默默地注視著自己的孩子有什麼問題嗎?”
這個回答同樣看不出有半點虛假，但是李瀲總覺得對方故意隱瞞了什麼。
“該不會出現那種，其實我是你媽媽之類的情節吧?哈哈哈!”
李瀲想起某個黑麵具男人就忍不住想笑，但是魔女隻是笑而不語，李瀲的笑聲停了下來。
“……不會吧?”
“嘛，自由想象，不過不管是不是，你喊我一聲媽媽倒也沒有錯，我的孩子。”魔女摸了摸李瀲的頭，“傾國魔女·拉絲格瑞斯，實際上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不斷被繼承不斷被融合的集體意誌……是的，在你眼前的我並不是過去任何一個傾國魔女，但也是她們中的任意一個。在你將這個位置傳給下一代的時候，你也會成為我的一部分，這麼說明你能夠理解嗎?”
“這不是很不妙嗎?”
對方輕鬆的表情讓產生了一絲危機感的李瀲稍稍有些放鬆，她覺得這個魔女應該不會坑她才對。魔女以足以回應她的期待的溫柔笑容搖了搖頭。
“某部分記憶而已，你還是你，就好像麥斯琪一樣，她依舊過著幸福的日子，跟著自己的心上人生活，不必過慮。”
說完這句話以後，魔女臉上的溫柔微笑忽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沉重的麵容。
“艾莉絲·斯普林斯，可以跟我做個約定嗎?”
對方喊出了這個名字，李瀲愣了愣。
“要是在未來，你再一次看到我的時候，請你殺了她。”生怕李瀲聽不懂，魔女再次沉聲道，“替代我，將那個愚蠢的我殺死，讓她安息，可以答應我嗎?”
“等等，你在說什麼?”
“作為交換，我會讓你馬上完成這個試煉……雖然實際上你已經合格了，為了表達我的誠意，我會跳過幾個步驟直接給你這個。”
濕滑的舌頭從魔女口中伸出，一顆小小的珠子盛在粉紅的舌尖上。
無暇吐槽為什麼隻是坐著聊天就能夠通過這個試煉，她隻顧得眼前這個重要的任務物品，於是脫口而出:“……魅惑魔珠?”
“正是它，本來你還需要在這個精神空間將你自己的精神力進行淬煉，但是我已經幫你完成了這一步。”
“我不清楚你那個約定到底有什麼意義，我沒辦法確定地回應你，但我會盡力而為。”
對於魔女表情變化有些奇怪，給出的要求也更加奇怪，不明所以的李瀲給出了比較穩妥的回答，但是魔女卻是輕輕一笑，眼角閃爍著淚花。
“那我就放心了。”
她知道，自己的繼承者絕對會在不久的未來完成這個約定。
“那麼，恭喜你得到了魔珠，但是怎麼離開這裏還需要靠你自己的努力。”
“這個不需要擔心。”
似乎拉絲格瑞斯的涎液也是甜的，魔珠上散發著陣陣甘甜的味道。李瀲吸了口氣，然後大聲喊了出來:“卡!烏!斯!給勞資死出來!”
啪啦。
忽然，空間出現了一道裂縫，一縷縷光芒從其中射了出來。空間如同漸漸碎裂的蛋殼一樣開始破裂，光芒也變得越來越強烈。這些光芒照到李瀲和拉絲格瑞斯身上時兩人的身體都發出了滋滋的聲音，那種感覺就好像被硫酸腐蝕了似的。
“你看，馬上就出來了。”
李瀲如此笑道。
“如此至剛至陽的光芒，隻能是由那個男人發出來的。你我的黑暗，在他眼中大概就跟路邊的石頭一樣不值一提吧。”魔女悠然一笑，“下次，當你麵臨重要的選擇之時，請務必想清楚，這是我唯一的建議。”
“是嗎，謝謝你的忠告。”
--接著，兩人被光之洪流所淹沒，化作飛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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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李瀲回過神，菲尼克斯的響指才剛剛打完，那聲音還在耳邊回蕩著。
“看來做了個好夢，似乎是通過試煉了。”
“是夢嗎、可惜啊。”
卡烏斯撓了撓腦袋，一臉的意猶未盡。
“老卡你看到了什麼?”
“看到了什麼?一個跟我一模一樣的我，我們一見麵就聊起來了，聊著聊著不過癮就開始幹架，最後好像打得太激烈了就發現夢醒了。”
“那還真是激烈的夢啊。”李瀲莞爾，又馬上看向菲尼克斯，“如此一來這一環就算是完成了，我還需要做什麼嗎?”
就在剛剛，腦海中傳來了完成任務的提示音，李瀲打開了插件，看到任務麵板果然變了。
套裝任務:傾國魔女
唯一
一、找到遺失的魅惑魔珠
1找到黑暗接引人伊斯麥
2找到傾國大祭師亞爾薇特
3找到黑暗議員菲尼克斯
4找到魔女拉絲格瑞斯並得到對方的承認
5淬煉出魅惑魔珠，順利抵抗十次魔女拉絲格瑞斯的精神攻擊
6逃出死亡魅境
啊咧。
李瀲呆住了。
任務麵板裏麵明顯多了不止一條，而且還在不知不覺間完成了。完全不知道怎麼回事的李瀲無法判斷單憑這些內容想象出來的任務到底有多困難。
到底是魔女真的給了自己寬待，還是自己真的那麼厲害不知不覺間突破了這些難關--或者說，都是托了卡烏斯的福。
“沒有後續了，你完成了這一些係列的試煉，已經有資格成為真正的傾國魔女。”
菲尼克斯還是那副笑眯眯的樣子，李瀲越看就越覺得可疑。
“雖然你是這麼說，但我沒有感覺到任何變化，這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