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見習魔女要做的事情就是將俗世的累贅慢慢清除幹淨，然後將自己的本心跟黑暗同化。”
“伊斯麥老師，跟黑暗同化真的沒關係嗎?”
老人既然說得出這句話，肯定自己也已經做到了這一點，但李瀲沒看出伊斯麥有什麼能夠稱得上黑暗的地方。
--相比起自己的內心那些汙物而言。
“你認為黑暗是什麼?
伊斯麥沉吟了一陣，緩緩問道。”
“嗜殺的衝動，仇恨，貪婪，嫉妒，諸如此類。”
李瀲毫不猶豫地回答道，但換來的卻是一坨黑色的能量團，在李瀲的額頭上炸裂讓李瀲淚眼汪汪。
“大錯特錯，氣死老夫了!這是什麼邪教的理論!”
邪教是你好吧!
李瀲不敢反駁，乖乖做好繼續聽訓。
“挺好了，凡世，也就是魔協那幫混吃等死沽名釣譽的老賊的觀點，光明與黑暗跟其他四係元素一樣都是自然界存在的元素，在某種條件下可以互相轉換，因此光等於暗暗等於光--這種狗屎一樣的理論，在我們看來就是一坨狗屎!”
老師你說了兩遍狗屎。
“我告訴你，光就是雄性，暗就是雌性，就是這麼簡單!這個理論涵蓋了其他異次元生物，從不知名的混沌而來的超階存在就是混沌，不是光跟暗混在一起，而是本身就是一坨我們無法識別的混沌，這樣你懂了嗎?”
“明白。”
李瀲悟性極高--個p，什麼設定沒見過，當然馬上就接受了。
“那麼那些將黑暗術式用得爐火純青的大師或者強大的黑暗鬥氣使用者豈不是都是娘娘腔?--這種問題幸虧你沒問，你問了你的小腦袋又要開花了。”伊斯麥手裏的能量球消散，李瀲捂著小嘴不吐槽的決定是何等英明神武，“雄性是積極姿態，雌性是消極姿態，這裏的雄雌並不是說性別，記清楚了，這是我們教的教義，也是古式派的三大流派之一黑儀密法的基礎。”
“要將整個序章說清楚三天三夜都不夠，我隻說關於魅惑的部分。”李瀲習慣了這種學究型性格的台詞了，不過這次她聽得懂，所以也來勁。看到李瀲炯炯有神的雙眼，伊斯麥簡直感動得快要痛哭流淚，他講得更加賣力了:“以人類為標準，所有人類都是127的構造。什麼叫127構造?就是七分本位，兩分緩衝，一分對位--以男人為例子，就是七分是‘雄性’，兩分是混沌，一分是雌性。”
“魅惑這個技能，本質上就是古時候生物為了生存而進化出來，甚至跟呼吸、進食相同等級可以成為本能的生存技能。它的目的很簡單，就是加速生物個體內的‘混沌’流動，使得更多‘混沌’轉變為‘本位’。然後我問你，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
伊斯麥可不是埋頭苦說唱獨角戲的老師，他忽然如此問道。不過對於李瀲來說真毛毛雨，不就是平衡嗎，簡單。
“本位的‘雄性’增加，‘對位’的‘雌性’雖然不變，但比例上是減少了，因此原本的平衡被打破，生物個體出現異常變化，因此……唔……難道而下意識去索求更多的‘雌性’，因此人類最原始的生殖衝動被激活?”
“哈哈哈哈!滿分!好啊!”
伊斯麥直接哭出來了，那又哭又笑的抽風樣子雖然很可笑，不過李瀲想起奧德也有過這個樣子，心情有些沉重。伊斯麥這個狀態持續了好幾分鍾才停下來，他喘著氣說道:“然後，從結果上生物的繁殖得到了保證，個體的容量也被增加了，整個趨勢朝著正麵的方向前進。”
但是說到這裏，伊斯麥的表情忽然變得冰冷，李瀲被那驟然爆發的強大魔壓嚇到了，身體忍不住發抖。
……好強。
李瀲再次確認這個老頭果然不是泛泛之輩。
“人類的進化帶來了文明，但是同時也帶來了社會。人類的正麵發展帶來了更高的智慧，但是同時也帶來了製度。”
伊斯麥以仇恨的口吻如此述說道。
“自以為是的社會概念限製了人類的整體發展，作繭自縛的製度甚至讓人類文化開始負麵倒退!能夠堂堂正正地在陽光下在大地母親上呼吸，進食，卻對繁殖多加限製，甚至有些蠢蛋開始否定這種本能!愚蠢至極!無藥可救!”
“不呼吸就無法生存，不進食就無法生存，不繁殖也同樣無法生存!在我看來，所有本能都是神聖而且美麗的，為了生存空間而互相殺戮，為了進食去乞求去工作甚至去搶奪，所有為了生命的延續而出現的本能都是值得尊敬而且值得崇拜的--而我們崇拜的，正是邪妖千歡教教義的核心--繁殖。”
因為激動的心情喘氣加重的伊斯麥休息了幾分鍾，用柔和的目光看向瞪大眼睛的李瀲。
“我不會強求你舍棄那種愚蠢至極的貞操概念，也不會強求你去為教派獻身，我的要求隻有一個，那就是不管在什麼時候，至少為這份人類正麵發展的可能性留下哪怕隻有微小的一個火種，不至於以後人類走上絕路的時候在無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