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得之我幸,不得我命(10)(2 / 2)

銅雀不禁詫異:難道亓琚真的對沈玄毅動了情?這個在銅雀眼裏冰冷如鐵的女人,除了權力再不把任何東西放在眼裏的女人,真的會因為一個男人的死,傷心到改變嗎?

答案並不清晰,因為亓琚既像變了,又似乎沒有,她還是一如既往的渴望得到權力,可是頭腦卻不那麼清晰了。

“若是真的那是極好,若是假的,也硬要把它變成真的。她別想在我的位子上坐的長久!”亓琚挑了幾下左眼眉毛,好像抽筋一樣,臉上的笑意說收就收,冰涼刺骨的話突然加重,力量催生出的寒氣冷得銅雀一激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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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下午,春雨姍姍來遲。

苜蕖將手爐送到窗邊柳姁的手裏,和她一同賞著這連綿小雨。雨下成這樣,不多不少,剛剛好。沒有傾盆大雨令人心悸,也不會一個雨點就將人打濕,它細細柔柔的,像一個嬰兒的小手。

柳姁把手爐放在小腹上,眼神飄忽不定,雨中的場景多了一抹朦朧,跟往常不一樣了。

“絳兒聽得見雨聲嗎?”她對著小腹問道。

“小公主肯定聽得見,可還是雪聲更好聽!”苜蕖偏愛雪,總期待著瑞雪兆豐年時,小公主呱呱臨盆。

柳姁玩笑地彈了苜蕖頭一下,隨後又看向窗外,彎著眼睛輕聲細語:“隻要是我的絳兒,其實怎樣都好。”

苜蕖替她往上蓋了蓋披風,使勁點頭。

“娘娘,亓昭儀來了。”自從苜蕖得寵,女喬的地位一落千丈,柳姁仔細孩子,鮮少讓這些不信任的人近身,女喬淪落成了個跑堂的。其實她為人最簡單,但是嘴也是最笨的,所以一直沒能讓柳姁對過去的事釋懷,她知道是自己有錯在先,所以什麼也不抱怨。

苜蕖一聽這名字,臉色瞬間陰沉起來,她忙說:“速速去回,就說娘娘已經休息了!”

“已經休息了我也得該道喜道喜,該祝賀祝賀啊!”苜蕖話剛說完,亓琚帶著銅雀大搖大擺地走進來。

還未進門,迎麵遇見端來點心的福貴。這個點心也是他悉心鑽研出的藥膳。

亓琚攔住他的去路,上下大量著福貴,要說這樣貌,也是無可挑剔;再說這身型,也是陽剛十足。她意味深長地一笑,十分自覺地拿起點心,邊吃邊走進房間。

柳姁到沒有對她十分反感,有了這個孩子,她似乎也比過去更明白寬容了。起身相迎,既沒故作熟絡,也沒表現得太陌生,就是以周到的禮數招待這位不速之客。

亓琚可沒帶著善意來,一個點心吃完,她嗬嗬笑起來,言語間極盡諷刺:“這不同身份的男人做出來的東西,味道就是不一樣!”

柳姁收起笑意,聽出她話裏有話,卻不十分明白。

旁邊的福貴尷尬至極。他不懂亓琚口中的“身份”是什麼意思,他以為亓琚知道了些什麼,雙手暗暗握緊,想盡快逃離這個是非之地,可又擔心亓琚會對柳姁做什麼過分的事,於是隻能繼續提心吊膽站在旁邊。

柳姁歎了口氣,伸手去拿點心。亓琚卻搶先一步端走所有,連點心帶盤子摔到地上。

“太難吃了,妹妹還是不吃得好。”亓琚看著柳姁的小腹,回想起自己那個未出世的孩子,心裏有股火氣亟待發泄。

福貴不好出頭,苜蕖忍不下去,可剛要開口,就被亓琚頂回去。

“怎麼?”亓琚看著福貴,“連自己愛的女人也不敢維護?算什麼男人!”

這句話冷了整個場,福貴腦中一片空白,慌張地盯著亓琚,卻說不出一句話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