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朝武皇三十六年,冬,臘月初八
京城府尹早早地下了令在城門口布施臘八粥,天還未亮,破廟中乞丐門便裹著破衣襤褸哆嗦著排著對。
“麗郡主真是仙女下凡呐,看我等孤苦,特命府尹給我們布施臘八粥!”一個老者捧著熱氣騰騰地臘八粥熱淚盈眶。
“是啊,怪不得人人都說麗郡主是京城第一美人,看來這郡主人美心更美!”另一個領完粥的乞丐也讚道。
“唉!”一個年邁的老婦歎氣道。
“二狗他娘,這今日臘八節的有什麼值得歎氣的?”
“我兒子出征和漠北打了兩年,這馬上要過年了看來今年又回不來了!”兒行千裏母擔憂,何況還是殺人不眨眼的戰場。
“說起這個真得是難以理解呀,同樣是皇家孫女,麗郡主心腸良善,可那靜樂公主卻是心狠手辣!”老者不禁唏噓道。
“葛大爺怎地這樣說?”
“前日我在厲王府門前乞討無意中聽到原來靜樂公主征戰兩年不是為了我炎朝盛世,而是為了將炎朝邊境作為自己的嫁妝嫁到北漠做大妃!”葛大爺氣憤道。
“竟然想不到謫仙太子竟然有這等毒婦做女兒!”二狗娘恨不得去和靜樂公主拚命,她兒子在沙場上衝鋒竟為了別人做嫁妝。
“葛大爺,這可是皇家公主,這話可不能亂說,不是說榮安侯府的世子是公主的未婚夫婿?”拿完粥的乞丐都圍起來說道。
“我葛熊活了七十歲怎得還會騙你們這群小犢子不成?這北漠單於早就對天下說,這輩子他的閼氏隻尹九鳳一人,這尹九鳳可不是我朝靜樂公主的閨名!”見他人不信,葛大爺有些激動。
“葛老莫急,這閼氏相當於是皇後,這北漠怎會允許異國女子成為皇後?”
“所以靜樂公主請纓前往沙場,將我炎朝邊關拱手相讓於北漠,否則憑我炎朝英勇男兒怎會節節敗退,連失三城!”葛大爺說道。
“這靜樂公主真是個毒婦,我要去告禦狀!”
“我也去!”
“帶上我!”
眾人聽聞這個消息後紛紛上聽天樓前下跪。
聽天樓,直達天聽,這是告禦狀的場所,但為試真偽,告狀者需跪兩個時辰再滾釘板,方可遞上狀紙!
城門外,一匹野馬馳騁著,馬背上的人兒的肩膀插著一隻毒箭,若不是及時封了穴道,恐怕她早已去見了閻王,不過終究她的右臂還是廢了!
兩年前,太子去世,朝堂奪嫡風雲起,北漠趁機進攻,大將軍為免入儲君紛爭,特意殺了自己的庶母,請旨回鄉丁優,炎朝重文,一時無將,靜樂公主請纓入沙場,為保國家!
武皇封其為鳳帥,帶領三萬將士前往雁門關鎮守。
三萬?這北漠將領是三十萬!無異於以卵擊石,但她咬牙撐下,兩年北漠將領損十萬,炎朝損五千!
這兩年來,前線的食糧都是太子側妃的父親沈萬財暗中相幫,這炎朝國庫寄往前線的貨物除了兩車加了黑棉的衣物其餘無他,一月前,沈萬財被誣有謀朝篡位之心被抄家入天牢。
嗬嗬,謀朝篡位,一個老人膝下隻有二娘一個女兒,篡了位又有何用?這皇祖父身邊奸臣作祟,不就是貪圖外祖父的銀兩?幸而外祖父有先見之明早已將商業大權授於二娘。
隻是這二娘並不知曉外祖父救濟前線之事,軍中無糧,也虧得那些士兵對她忠心,沒有亂了軍心,她寫往京城求糧書信都被攔截下,不得已隻得騎馬而歸,路途中保護她的十八護衛皆以喪命,她在山中抓了一匹野馬才得以回到京城。
還未進城便聽到那些百姓的言語不由好笑,若皇祖父不貪戀皇位這京城五十萬士兵何不派出十萬?三萬士兵怎能一城不破?
麗郡主心善,那些厲王府的暗衛又是受誰之命竟招招奪取自己的性命?
若不是自己是炎朝的皇長孫公主,自己真想棄盔歸田!
“何人,出示令牌!”守城官看到尹九鳳滿身鮮血的趴著馬背上問道,用眼神示意旁邊之人去稟報府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