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校長,咱繼續之前的話題。”
石小宇從唐婭欣麵龐上收回目光,看向趴跪在地上的朱海。
“解決問題,最好就是從源頭說起。無辜的牽連,我想您也不願意。今日,您之所以那般鐵麵無私,不曾調查便要開除我,我想,定然是有什麼理由吧。”
石小宇蹲下身來,直視朱海。
朱海抬起頭來,似乎要說,但一掃到站在石小宇身後不遠處的杜江,立馬又顫抖低下頭顱。
校內的警力已經全部撤離,按理說,杜江也沒有再繼續停留的理由。
但是,杜江擔心朱海會反水,把所有的事全都抖摟出來,於是又硬著頭皮折身返回。
相較於宋川石小宇等人,朱海更加得罪不起的人,其實,是杜江。
杜江為人陰狠毒辣,這一點,朱海知之甚清。
得罪石小宇,自己會被革職嚴懲,自己的親屬家眷也會牽連受責,這的確令人崩潰。
但若真的得罪於杜江,可就不是崩潰那麼簡單,丟掉自己的性命,也不無可能。
杜江仗著身為公安局局長,這些年通過各種手段除去的異己與仇敵可不在少數。
讓山城區某個人莫名消失,對杜江而言,並非難事。
朱海的反應,石小宇看在眼裏,自然也能猜到幾分。
自己雖然可以依仗沈老的力量解決麻煩,但若真想行事,就必須要有理有據才行。
胡攪蠻纏、滿嘴放炮,那可不是自己的風格。
所以,朱海的口必須撬開。
但,很明顯,朱海的顧忌心極重,開口的難度很大。
石小宇陷入沉思。
這時,一陣汽車發動機的轟鳴聲由遠及近。
竟是輛警車。
警車來到校門之前,在校門口眾人的注視下,從內下來一個少年。
少年腦袋、脖子上都纏著繃帶,眼圈青紫、鼻子通紅,右手拄拐,行動很是不便。
此人,正是杜策。
按理說,杜策現在應該安穩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好好養傷。
畢竟,被石小宇揍一頓,可不是一般人輕易就能吃得消。
但偏偏杜策不是個冷靜穩重的人。
聽聞自己老爸已經出動警力進校園抓捕石小宇之時,杜策就再也坐不住了。
本來因懼怕石小宇而崩潰的內心忽的也活了過來。
感受著身體四處傳來的痛感,再想到石小宇之前的囂張言語。
醫院中的杜策是一刻都待不下去。
他覺得自己必須去學校,不為別的,就為了能親眼看到石小宇被銬上手銬押入警車。
當然,若是能再稍加羞辱一番,感受下石小宇的絕望無奈,那可再好不過。
於是,杜策立馬喊來杜江的手下王建,馬不停蹄的趕往學校。
杜策沒有石小宇的腦子,更沒有石小宇的沉穩冷靜,自然不會去審視此時眼前的形式。
一下車還沒站穩,看到老爹的杜策已然大聲叫囂起來。
“爸,就是他,就是他打傷我的!”
杜策直接掙脫身旁王建的攙扶,一瘸一拐得走到石小宇的麵前,抬手直指石小宇鼻尖。
“石小宇,是吧,你狂啊?繼續狂啊?今早上不是很能打麼?啊?三個警員都辦不妥你。現在你再動我一下試試啊!”
見石小宇並未有所動作,杜策更加猖狂。
“石小宇,我告訴你,開除你都是小事。現在,我要讓你全家都遭殃!”
看著麵前囂張到極致的杜策,石小宇大喜。
本來還愁撬不開朱海的口,沒有理由去動你老爹,現在可好,你個傻兒子親手把你老爹給送了出來。
“坑爹”二字,送給你,真是再適合不過。
再看此時的杜江,氣的五官都快扭擠到了一塊兒。
本來他看到杜策來此就有不好的預感,果然,這個平時被自己寵慣了的寶貝兒子,根本看不到眼前的形式,胡攪一通。
他想上前去阻攔杜策的繼續開口,奈何,宋川可不答應,手一抬,直接攔下。
“那位公安局局長,是你爹?”
石小宇強忍住笑意,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