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鉛筆的年紀要明顯比鋼筆大很多。古時候的人們就一直在用鉛筆寫字。法國人傑克·孔特是第一個用石墨粉和黏土的混合物製成鋼筆的人。之所以要把黏土加進去,是為了使鉛筆芯不容易折斷。把石墨壓成小條放在一塊有幾條小槽的小木板上,上麵蓋上一塊同樣有槽的木板,然後用膠把兩塊板黏合起來。於是就製成了一種非常奇特的鉛筆——一塊裝著六支石墨芯的板子。接著,把這塊鉛筆板子放進刨削機裏,切割成六支單獨的鉛筆。而剩下的工序嘛,就是把它們打磨光滑,然後裝進盒子裏麵。
鉛筆與鋼筆似乎不會像它們的祖先——蠟板鐵筆和鵝毛筆那樣經久耐用。打字機的出現,使得鋼筆很早就被從機關裏麵趕出來了。在不遠的將來,每一個小學生的口袋裏都會出現一台袖珍打字機。我知道總會有那麼一天的。
書的命運
“每一本書都有它自己的命運。而書的命運往往比人的命運更加離奇古怪。”——拉丁諺語
希臘詩人阿爾克曼的詩集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這本紙草紙卷的詩稿流傳到我們手中的方式是非常奇妙的。假如它沒有被埋葬過,那它早就灰飛煙滅了。它的確被埋葬過,就像人被埋葬那樣。
古埃及有這樣的一種風俗:人死之後,生前所有的文件、書籍,都跟木乃伊——用香料處理過的屍體——一起葬在墳墓裏。所以,幾千年前人們寫的信件、著作和詩稿等,往往會完好無損地保存在木乃伊的懷裏,一直留傳到今天。
很多圖書館裏不能保存下來的書籍,在埃及人的墳墓中都完好地保存了下來。亞曆山大圖書館是埃及最大的圖書館,可是當愷撒的軍團占領亞曆山大城時,它卻被一把火燒掉了。
在幾百萬卷被燒掉的紙卷裏,不知道有多少珍貴的抄本!而現在留給我們的,隻剩下亞曆山大圖書館裏的一些殘缺不全的圖書目錄了。所有那些在當時曾讓讀者感覺到歡樂和悲傷的書籍,現如今隻剩下一個書名了,就如同那些已經死去多時、被人遺忘了的人的墓碑上刻著的名字一樣。
另外一些書的命運就更曲折了。那些書,正是因為有人想要毀滅它們,反而救了它們一命。說得更準確些,人們想要毀掉的並不是書本身,而是書裏麵的文字。
中世紀時,羊皮紙的價格是非常昂貴的。有的時候,人們會用小刀把古書上的原文刮掉,並且在那些寫過“異端”的希臘詩或羅馬史的地方,寫上“聖人”的傳記。因此,當時就有人專門幹這種毀書的勾當——把書上的字刮掉。
要是現在沒有辦法使那些毀掉了的書,或者像他們所說的“羊皮紙古抄本”複活的話,那不知道有多少本書毀在那些劊子手的手裏了。
墨水深深地透進了羊皮紙,即便是再用力地刮,也不可能完全刮掉原文的痕跡。如果把這些抄本浸在某種化學藥品的溶液裏,羊皮紙上麵就會重新顯出原文的藍色或者紅色墨水的字跡來。可是,也別高興得太早:抄本經過這樣的處理之後,往往很快就會變成黑色,接著,原文會變得越來越模糊不清,直到後來變得無法閱讀了。那個時候,為了恢複這些“羊皮紙古抄本”,就利用到了從沒食子中取得的鞣酸。
現如今,幾乎每個大圖書館裏都有幾本這種“死”過兩次的手抄本。
據說,曾有一個專門從事恢複“羊皮紙古抄本”工作的學者,他為了掩蓋自己翻譯著作中的錯誤,故意把幾本複活了的古抄本毀掉了。
最近,人們開始使用其他的東西來代替鞣酸了,它會使原文顯現出很短的一段時間,然而,就在這段時間裏,必須立刻用照相機把它拍下來,然後趕快把藥物洗下去。
根據最近的報道,人們已經可以用照相的方法把隱沒的原文拍出,而不需要任何化學處理了。要拍出這種手抄本,那就需要一種特殊的射線——紅外線,用它來照射那些手抄本,而且還需要一種能夠感受這種射線的膠片來配合才能完成。
人們曾用紅外線試著照射過一本西班牙的古書,這本書以前曾經被一個宗教法官用深黑色的墨水刪去了幾行。然而,在拍好的照片上,墨水幾乎不見了,而刪去的那幾行文字可以清楚地讀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