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寒玄,要怪,就怪你天賦太強了吧,有你在上清宗,我們根本就沒有下手的機會!”
“下輩子投胎,記得做一個普通人!”
平淡的話語,戲謔的神情,無數具屍體淩亂橫陳,血流成河。
他回頭看了一眼宗門的方向,口中低聲呢喃了一句
“我本來就是一個普通人啊……”
隨即,意識陷入黑暗……
“砰砰砰!”
伴隨著猛烈的砸門聲,一個破鑼般的的大嗓子喊到:
“顧寒玄,你給老娘出來!”
“別以為你躲在房間三天不出來就可以不交房租了!”
“快開門,再不開門老娘就把門拆了,錢還要你賠!”
“砰砰砰……”
接著又是一陣猛烈的砸門聲。
顧寒玄豁然起身!
“哐當!”
一聲凳子倒地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聽到這聲響,顧寒玄忽然一愣,下一刻,他目光突然直直地盯著麵前,無法移開分毫!
他現在在一個狹窄的出租屋內,十多平方米的空間內僅僅放著一張床和一個小木桌。
木桌上放著一個小電飯煲,一台筆記本電腦,和一些雜七雜八的生活用品,桌子下還扔著幾包吃完的方便麵袋子。
這分明是他十年前租住的一間小房子,他十分困惑,“我,怎麼又回來了……”
隨即,一股記憶湧來,一聲悶哼,顧寒玄隻感覺一陣眩暈。
門外聽到聲響,那個破鑼般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小兔崽子,別躲啦,我聽到聲音了,快給老娘死出來,聽到沒有!”
四肢還有些乏力,這是餓久了的後遺症,他艱難的挪動著腳步,依靠在牆上把門打開!
一開門,一張大臉就貼了上來,因為貼的太近,顧寒玄甚至都能聞到她嘴裏的大蒜味。
包租婆看到顧寒玄開了門,正打算嚷嚷,突然看到他慘白的臉色,到嘴的話又咽了下去。
她驚疑不定的看著顧寒玄,“你……是不是病了!”
語氣卻是舒緩了下來。
顧寒玄有氣無力的依靠在牆上,“得了點感冒,今天才好一點兒!”其實是餓的。
包租婆一聽,頓時急道:“你這個孩子,病了也不說一聲,走走走,我帶你去醫院!”
至於房租什麼的全被她拋之腦後了。
看著包租婆眼神裏的關切與真誠,顧寒玄心中一暖,笑道:“裴姨,沒事的,我吃了感冒藥,現在燒已經退了!”
包租婆見顧寒玄雖然有些虛弱,但人卻很精神,知到他不在客套,便作罷。
她瞅了瞅室內,一眼就看到桌子底下的方便麵袋。
頓時責怪道:“一個人出門在外要照顧好自己,你這幾天光吃方便麵怎麼行,你等著,我去給你煮碗粥!”
說完就噔噔噔的,麻溜的下了樓。
“誒……”
顧寒玄哭笑不得的看著空蕩蕩的樓梯,要不是知根知底,你根本就想象不出這前後竟然是同一個。
包租婆姓裴,丈夫早年出車禍去世了,她一個人把兩個兒女拉扯大。
現在兒女大了,都出去住了,她便把這棟樓改造了一下,做起了包租婆。
雖然人看起來風風火火的,但卻是個心善的,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樓裏的住戶要是有啥困難,她也會幫上兩手。
今天雖然說是來催顧寒玄交房租,但實際上卻是看他三天沒出門了,怕出事,就過來看看。
見四下無人,顧寒玄伸出右手,頓時,四周的光芒如同扭曲了一般,彙聚成一麵古香古色的銅鏡。
這麵銅鏡隻有嬰孩巴掌大小,背麵鐫刻著一些奇異的花紋,共同組成一個玄奧的圖案,正麵光可鑒人。
這麵銅鏡是顧寒玄徒步旅行時,在山林中迷了路,偶入一間破敗不堪的道館中撿來的。
那間道館中的神像已經倒塌,頭顱也早已不見蹤跡,看不出供奉的是哪一尊神袛。這麵銅鏡,就是卡在神像充滿裂縫的身軀之中。
顧寒玄是不信神的,也沒有什麼保護文物的覺悟,看到了裂縫中的銅鏡,他就敲碎了神像,拿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