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身上被鞭子抽打了多少下,蔣千的身體早已沒了知覺,他看著那個偽君子風度全無、張牙舞爪的樣子,心裏格外的快意。
“隻是惜弱,我還是太沒用了,我沒本事親手殺了他為你報仇,不過很快,咱們就能見麵了,等著我。”
看著兒子正在慘遭如此毒手,蔣千的母親再也忍不住了,她跪倒在蔣父身前,拉著他的衣襟悲泣道:“族長,無論如何,蔣千他也是您的親生骨血啊,您發發慈悲,繞他一命吧。”
怒火中燒的蔣父一腳踹開了蔣千的母親:“賤人,你還敢為他求情,看看你生的這個小畜生。”
沒想到,被狂怒中的蔣父一腳踹倒在地的蔣千母親竟一動不動了,一灘鮮血順著她的腦後流出。
“族長,五夫人她死了。”一個下人輕輕的探了下蔣千母親的鼻息後戰戰兢兢的說道。
蔣千母親的死讓暴怒的蔣父冷靜了一些,他冷哼一聲:“一個賤人,死就死了,拉出去埋了,那個小畜生死了沒有。”
“族長,三,蔣千他出氣多進氣少,眼看就快不行了。”
小妾的死讓此時的蔣父心煩意亂,他煩躁的揮了揮手:“把那個小畜生從後山扔下去,由他做個孤魂野鬼去吧。”
“我這是死了麼?我的惜弱呢?”微微睜開雙眼的蔣千看著眼前陌生的環境,低聲喃喃道。
“公子,你醒了。”一位長相俊俏的少女看到蔣千醒來,驚喜的說道。
“我這是在哪,我不是死了麼?”
“公子你沒有死,你是被我家大人所救。”
“你家大人是何人?”
“我家大人說來那可了不得,他可是益州郡的新任太守蔡龍蔡大人!”
“太守?蔡大人?”
足足養了三個月之久,蔣千才被允許下床行走,但這三個月間,除了郎中和侍奉自己的小丫頭除外,蔣千再無見過其他人。
尤其是那位太守蔡大人,似乎早把這個在上任太守路上救回的年輕人給遺忘了。
直到半年之後,蔣千終於得到了蔡龍的召見。
看著眼前的太守大人,蔣千有點明白他為什麼要救自己了。
這位蔡大人與自己相比,除了多了一股久居高位的威嚴之外,令人難以置信的是兩人相貌竟如此相近,如果不是這位蔡大人的年紀尚輕,蔣千都懷疑他才是自己的親生父親。
此時,兩人都在用自己那雙滑稽的綠豆眼打量著對方。
最後還是蔡龍先開口問道:“這位公子,那日你為何會摔落山下,並且還遍體鞭傷呢。”
蔣千長歎一聲,張口向蔡龍講述了自己的遭遇。
聽完蔣千的故事之後,蔡龍並未被這個年輕人悲慘的遭遇和淒美的愛情所感動,但蔣千之後說的那句話打動了他。
“若大人能幫我報此血海深仇,蔣千願將蔣家所有錢財獻出,且今生奉大人為主。”
一個月後,益州郡內發生了一件震動全郡的大事,在益州郡內名望頗高的蔣家竟被人一夜屠光,府中上上下下三百餘口無一幸免。
而尤以蔣家族長最為淒慘,整個人似乎被淩遲而死,全身上下盡是密密麻麻的傷口,整張臉更是被砍的麵目全非。
很快,人們驚訝的發現,蔣家早已死了半年之久的三公子竟然回來了,而且搖身一變,成了太守府的幕僚。
之後的十年間,蔣千為蔡龍從益州郡內搜刮了大量的財富,甚至最後由於錢財太多,蔡龍不得不在自家府中秘密修建了一個龐大的密室專門來屯放如此多的財物。
原來的蔣家廢物三公子成了益州郡城內凶名赫赫的人物,人送外號“蔣扒皮”。
“蔣扒皮”尤其愛對豪門望族下手,反倒是對貧寒百姓往往手下留情,因此在貧寒百姓眼裏,那長相醜陋的綠豆眼兒還算是個好官。
然而,這一切都在五年前的那一晚之後變了。
那一夜,木鹿山的木耳大王起兵叛亂,攻破郡城殺死了蔡龍,並一度縱兵在城中燒殺搶掠。
郡城百姓一度以為末日來臨,突然間,蠻兵們停止了殺戮,倒是太守府的蔣扒皮來了,他宣稱自己乃是木耳大王的管家,前來傳達大王的命令,隻要各家各戶獻出一半的財物,木耳大王便不再縱兵屠城,並保證城中百姓的安危。
此時郡城中無論是原先便恨蔣千入骨的豪門望族,還是原本對蔣扒皮還有一絲好感的貧寒百姓,皆在心裏大罵這蔣扒皮。
背主求榮的畜生!
然而,整個郡城的人殊不知,木耳大王本欲縱兵血洗全城的那晚若不是那個長了一雙綠豆眼的男人冒死求見蠻王,說了些什麼細水長流方才是王道的混賬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