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吧,福來,說出你的故事。”劉子山戲謔的說道。
蔣福來是真的怕了眼前這位蔫兒壞的少年將軍,自己的那點小心思在他麵前似乎無所遁形。
這壞小子上一秒臉上還掛著春風和熙的笑容,但下一秒說不定就要砍了自己的腦袋。
蔣綠豆自認平生識人無數,即便殘暴如那木耳大王之人也被自己伺候的舒舒服服,然而在麵對劉子山的時候,蔣千卻隻有聽之任之,任其宰割的份兒。
蔣綠豆苦笑一聲,說道:“我乃。。。
蔣千出生與一官宦世家,祖上曾有人在漢安帝年間做過益州郡太守,因此蔣家在益州郡內也算一排的上號的豪族。
蔣千在家中排行老三,相比起兩位儀表堂堂、相貌出眾的兄長,相貌醜陋且還是庶出的蔣千從小就不受他父親的喜愛。
年幼的蔣千經常能從府中下人的口中聽到一些風言風語,說蔣千不知是他母親與誰私通生下的野種,要不然怎能和家主長的無一絲相像之處。
長大後的蔣千則更讓蔣家人失望。
蔣家作為官宦世家,自然希望家中子弟能夠出人頭地,哪怕不能入朝為官,但至少不能失了豪門士子的體麵。
然而蔣千從小就不愛苦讀那聖賢書,反而整日與負責蔣家錢糧生意的外姓族人廝混在一起。
這蔣千雖然不愛讀那之乎者也的聖賢書,但卻對錢糧打理這一事上充滿了熱情,整日跟著家中賬房幫忙打理族中的錢糧支應。
雖然蔣家的賬房先生曾不止一次的在蔣千的父親麵前稱讚到他在這方麵有極高的天賦。
然而蔣家族長卻並不以此為榮,反而對於這個相貌醜陋的三兒子更加的不齒,認為他不學無術。
甚至懷疑他是心懷不軌,打著幫賬房打理錢糧的名義貪墨家中的錢財。
而之後發生的事情則徹底坐實了蔣家族長對蔣千的看法。
年末家主要對各宗生意的賬本進行清兌,然而卻在一本賬目中發現了一筆不小的虧空,族長勃然大怒,要求徹查是哪個豬油蒙了心的賬房膽敢吞沒了這筆錢財。
然而查到最後,所有的線索竟直指蔣千,聽到下人回報的蔣家族長竟絲毫不聽蔣千的辯解,便命下人把蔣千拉下去一通爆打,若不是蔣千母親苦苦哀求,隻怕蔣千的小命都保不住了。
而事後蔣千才知道,那筆錢財是被他那兩個嫡出的兄長所貪,兩人在外揮霍一空後,反而栽贓到他的身上。
然而當他向父親揭發時,卻險些又被痛打一番。
從那以後,蔣千在蔣家的地位更加低下,甚至連府中的一些下人都不如,若不是他母親苦苦相勸,蔣千早已離家出走。
每日無所事事的蔣千最喜歡的事情就是到城外的南山遊玩,每天直到太陽落山,他才舍得離開。
而這一天,躺在草叢中,嘴裏銜著一片樹葉正閉目養神的蔣千被山後的一陣歌聲所吸引。
翻過山頭,蔣千遠遠望去,隻見一個農家女正蹲在山中的小溪旁洗衣。
山上的蔣千聽著那像百靈鳥一樣動聽的聲音,竟不由自主的來到了小溪的附近。
正在洗衣的女子並未察覺蔣千的到來,而蔣千就那麼呆呆的聽著她哼唱著。
啊,一聲驚呼,農家女不經意間的一瞥發現了小溪另一側的蔣千。
驚魂未定的農家女惴惴不安的看著對麵這個長相醜陋的年輕男子,但感覺似乎他並沒有什麼惡意。
反而就站在那裏癡癡的看著自己,撲哧,年輕的女子被蔣千那呆呆傻傻的樣子逗樂了,嬌羞的瞪了他一眼,抱起洗好的衣服轉身逃也似的走了。
此時的蔣千猶如一個豬哥,呆呆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洗衣女子剛剛衝著他那嫣然一笑讓他感覺似乎有些天旋地轉,心在噗通噗通的狂跳著。
我這是怎麼了。
從那天起,他便每日都要來到小溪旁等那位美麗的洗衣女子出現,而不知是巧合還是天意,那農家女每過幾日便要到這小溪邊洗衣。
每一次,蔣千都隻是站在小溪的對麵癡癡的看著洗衣女子,而那洗衣的女子則不時還給他一個嬌羞的白眼。
後來,蔣千從小溪的對麵來到了小溪的另一側,而洗衣女子也從幾日來一次變成了每日都要來小溪邊洗衣。
本打算就此破罐破摔、混吃等死的蔣千突然發現,自己又重新燃起了對生活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