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祖,那蠻王原本乃鹿耳山木狼洞洞主,霸占益州郡城後自稱“木耳大王”,這廝有蠻兵五千,並俱著藤甲,前番那益州刺史先後遣幾萬大軍來伐皆被蠻王所破。”劉子山將他今日從城中探得的消息盡數講給了阿祖。
“那蠻王如此殘暴,而手下蠻兵又皆凶悍,連那漢家朝廷的天軍都被此撩打敗,我石洞幾百兒郎去打郡城豈不更是以卵擊石!”阿祖沉聲道。
“如若隻有我石洞,自是不自量力。因此阿玉還要聯合南山的土龍部和北山的奚寒部一起反那蠻王。”劉子山將自己心中的打算娓娓道了出來。
“阿玉,要知那土龍部和奚寒部的情形與我石洞部並無多大差異,即便合三部之力,也就千餘戰力,而那蠻兵卻有五千之眾,且身著良甲。以寡敵眾,談何破敵奪城?”阿祖並沒有因為劉子山的幾句話就認為此戰有獲勝的希望。
“阿祖,我阿爸,原先並不是石洞部的族人吧?”劉子山並沒有回答阿祖的話,反而問起了自己那死去的父親。
你阿爸?
劉子山的反問讓阿祖的思緒回到了十三年前的那個夜晚。
那是個電閃雷鳴、風雨交加的夜晚,外出打獵的石耳和石熊兄弟二人匆匆的跑回了寨子,來到了自己家中。
“阿叔,我兄弟二人在寨子南邊的山路上救回兩個人。”
“你們救回來的是何方人士?你們怎能輕易往寨子裏帶外人,萬一是歹人又該如何。”
“阿叔,我觀那人應不是歹人,此人暈倒在山路上,懷裏緊緊的抱著一個包袱,那包袱裏隱約傳來孩童的啼哭聲,我打開一看,竟是個嬰孩。我兄弟二人若不帶這父子二人回寨,他們必死無疑啊。”
“哎。。如若不是歹人,帶回來就帶回來吧。”
就這樣,父子二人在石洞部住了下來,天性淳樸的蠻民們悉心的照料著父子倆,阿玉從小就是吃著百家飯長大的。
令石骨沒想到的是,阿玉的父親,這個平日沉默寡言的漢家子。不僅能文能武,還精通那風水玄學,竟對醫術也略知一二。
就這樣,阿玉的父親成了石洞的祭司,負責每年部落的祭祀。並且平時還教寨子裏的小鬼們習武認字。而石耳的那點醫術也是從阿玉的父親那偷學來的。
石骨知道,這個漢子隻是在報答寨子收留他父子二人的救命之恩。
即便他貴為石洞部的祭司,石骨仍能感覺到他對寨子的排斥感,曾多少次看到他對著北方仰天長歎。
直到四年前這個漢子在一個夜晚中悄然死去,石骨才發現自己竟連他姓甚名誰都不知。
從此,阿玉就成了這個寨子最受寵的孩子。
“阿玉,你父子二人確不是我石洞部族人,但你阿爸在我石洞部這十年間,我等早已將他視為至親!並且你阿爸據我所觀,他在你們漢人中必然也不是等閑之輩!”提起那個舉手投足間都帶著深深憂鬱的漢子,阿祖的眼眶不知覺的濕潤了。
果然如此!便宜老爹看來應該是從中原地區流落到此地的,他身上一定隱藏著什麼秘密。
哎,可惜他已經死了,並且在死之前並沒有告訴自己任何關於他的事情,甚至直到死都沒有將父子二人到底姓什麼講出來,唯一剩下的就隻有那把劍了。
看來便宜老爹一定有著不同尋常的人生,而淪落到此地後,他隻想自己的兒子能夠平平安安的生活。
因此,將所有的一切都選擇了埋葬。
可是便宜老爹啊,這世界上有些事情不是你選擇逃避就可以躲過去的。
就像現在,如若有一天石洞部因為沒有向那木耳大王交足糧食,那時候,阿玉能逃的掉麼?
在這亂世之中,隻有自己變的強大,才不會被別人魚肉。
而且作為一漢家兒郎,又怎能終日躲在這蠻荒之地苟且偷生!
老天給了我劉子山第二次生命的機會,我就絕不會讓自己的命運掌握在別人的手中,便宜老爹,你放心吧,從今以後,我劉子山就是阿玉,阿玉就是我劉子山!
我一定會代你回到那讓你夢牽魂繞的地方!
不過,便宜老爹,在那之前,不孝子可能要給您認個祖宗。勿怪勿怪。
“阿祖,我阿爸在死之前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我。”
“我姓劉,名玉,字子山,我父子二人原本是那徐州人氏。”
“我阿爸還告訴我,吾父子乃楚王劉英之後!”
漢室宗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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