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並未解惑,徑直走出農家院。
原來,魏巍並不是受封大人所托來勸回封鬆,而是真的要北赴雪國去談條件。
三月份,青國的一商隊全部被殺,據調查殺手應是雪國人,現場留了一塊雪國大將京巹軍隊的腰牌,一場戰爭隨處激發。
青國朝堂大亂,主打派和保和派爭執不休,最後決定選派特使前往雪國問清情況,主戰主和,就看雪國皇帝的解釋了。
快到雪國邊界了,天變得灰暗起來,籠罩著雪國的葉城,仿佛一處沒有生機的城池。
城內沒有多彩的顏色,灰白青,灰,灰鴉,白,未融的白雪,青,百姓的青布麻衣,百姓臉上也是焉焉的,沒有生氣,不知帝都皇宮是不是也是一樣,那公主也夠受的。
那阿雅呢?阿雅,你在這兒嗎?我跟隨魏大哥作為特使正在趕往雪國帝都的路上,你若跟我心有靈犀就快快出現吧!
踩在雪國的土地上,封鬆才感覺離阿雅又近了,就算死又怎樣!
魏巍一直在一旁關注著封鬆的神情,
一個月了,封鬆來到了雪國,雪國的帝都也在接近,阿雅的消息卻一點都沒有,封鬆害怕了,那帝都高高的城牆,困得住任何人吧!
封鬆看著魏巍從雪國朝堂上走出來,臉色哀傷,從袖口拿出一封信遞給封鬆。
灰色的信封上愕然寫著“鬆哥哥親啟”
封鬆臉上閃過錯楞,最後爬滿了悲傷,“魏大哥,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
“封鬆,你想到答案了吧!不要這樣對自己。”魏巍抱著封鬆輕輕的拍著他的背。
封鬆沒有拆封,他一直在帝都的各個酒館買醉,錢也花光了,依舊奔走。
就在伸手掏錢付賬的時候,魏巍首先掏出,替封鬆付了。
“封鬆,明天我就要回青國了,你跟我回去吧。”
封鬆神色淒慘,“魏大哥,青國沒有她。”
魏巍無奈道,“我知道了。”
魏巍轉身,快要走出飯館的時候停了下來,“封鬆,去青山看看吧,那裏可能有你要的答案。”
青山,現在作為一個著名的遊山玩水的好地方,那裏本叫白山,因為常年大雪覆蓋,自從青國公主嫁到雪國,與雪皇親自到白山種過一棵鬆樹之後,就改名為青山了。
一男子搖搖晃晃走在青山的路上,手裏拿著一柄藍傘,路上沒有人,雪下的越來越大,男子的酒壺扔到了身旁,壺裏的酒傾灑出來,暈開了一些雪。
男子苦笑,原來一壺酒就能將雪打敗,那我心裏的雪呢?!要用多少酒?!
封鬆顫顫悠悠的走著,每一步都是費了好大的勁,最後跌坐在一顆綁滿了紅絲帶的鬆樹下。
阿雅這是你種的嗎?為了想念我?!
我也想你,我卻隻能穿著你喜歡的藍衣,抱著你送我的藍雨傘思念你。
阿雅,你不願見我,是怕我吧!
封鬆從懷中掏出藍雨傘和信封,撐開傘,扯開信封,一點一點看著,生怕漏了一個字。
可是封鬆越讀越淒然,越讀越淒然。
封哥哥,我食言了呢,從我被公主打昏送上花轎開始,我就知道我們今生不能相見了,公主是故意的,故意的挑我做喜娘,我送信給皇帝哥哥,皇帝哥哥讓我以國家為重,他說他會保證代王府的富貴,好笑吧,犧牲了我一個人的幸福,換的了兩國安居樂業,我賺了呢!
這深宮不是很高,雪國皇帝待我很好,每次出宮都帶著我,青山的雪鬆是我種的呢?!鬆哥哥你能看到嗎?
看見魏大哥,我知道你也來了,我不敢見你,我不想聽你說你已經有妻妾了,我不想聽你說你過得很好,我不想聽你說你一直在等我,我不想聽你說你說我無情。
我好怕!怕你會怪我,卻也怕你等我。
看到這兒,封鬆的眼模糊了,他再也看不清任何東西,三年的思念、怨念全都化成淚傾淌出來。
東風旋著雪花,吹到封鬆的身旁,吹翻了身旁的藍雨傘,封鬆受了驚,“難道連你也要離我而去嗎?”
封鬆匍匐的爬起來,追逐著吹遠的藍雨傘,步履蹣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