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棗泥糕?以前一直聽過綠豆糕﹑紅棗糕﹑藕粉桂花糕……確實沒有聽過這個,也不知道味道究竟如何?”我拿著一個棗泥糕說道。
“貴人,棗泥糕是取棗園的紅棗,在夏日曬幹,加些曬幹的梨花花瓣以入香,用冬日收集的雪水,攪拌一些糖粉……程序較多,也頗費時日,隻是這做法還不是最新奇的呢!宮裏的人都知道,棗泥糕的泥卻是最難尋的!”翎瑜慢慢說道。
“這是為何?”我頗具疑惑的轉過頭問道。
“貴人來宮中時日不多,或許不知道。隻是此泥非彼泥!這做棗泥糕中的泥可不是隻簡單的加些麵粉,便可稱為泥,它所需要的麵粉中間要加八十多種曬好的花瓣中的花芯,而且花芯還不能是黃色的,一定要是紅色的!否則做出來就沒有那個味!宮中最屬沈芳儀的棗泥糕做得好!她好像有自己秘製的作料,宮中禦膳房的禦廚都做不出那個味呢!”翎瑜一字一句緩緩說道。
“如此,可得好好嚐嚐了!”我拿著那個棗泥糕正準備嚐嚐。
“貴人!”
聽得翎瑜一聲,便停下了動作,有些不解的看著翎瑜。
“還是小心點為妙!”
看著翎瑜手裏拿著的那個銀拆,才反應過來她是要做什麼。
隨即笑笑道:“沒事!我與沈芳儀素不相識!她倒不至於害我!”說著,就往嘴邊送。
“貴人!防人之心不可無!我們還是試試吧!”翎瑜堅持道。
“好吧!”江采蘋示意道,翎瑜隨即將銀釵探入棗泥糕,待拿出來後,發現一點也沒有變色,隨即示意道:已經沒事了!
“等一下!”
我想著應該沒事了,可以品嚐下它的美味了,誰知又有打斷道。
抬頭看到前天給她換了冬裝衣裳的那個名叫清兒的宮女,站在了我的麵前,拿了一塊那碟子裏麵的棗泥糕,放到鼻尖嗅著。
“大膽!”翎瑜立即厲聲喝道!
隻是清兒沒有理她!隻是一味聞著那塊糕點。
“這些糕點裏麵,加了足量的浣花草!”
清兒聞過手裏的那塊糕點之後,便將那一碟中的棗泥糕全部聞了一遍。
“浣花草?”
翎瑜有些疑惑,這種花的名字有些耳熟,隻是一時之間卻沒有什麼明確的印象。
可是看著我拿著手裏那枚棗泥糕在鼻尖嗅了嗅,隻一瞬間便落地,明眼人都能看出這其中的不對勁。
父親是莆田名醫,雖然落在長安這地方,隻算是什麼鄉野郎中,認識的草藥也比不得皇宮裏麵的禦醫,隻是,這浣花草的名字,我確實在父親的醫書中見過。
浣花草,多年生草本植物,開白色小花,味苦,可用作避孕,民間多用它來打胎。雖然效果不及紅花、麝香、桃仁那般明顯,但是方才自己細細聞了聞,這一碟棗泥糕中的浣花草是經過提純的,全都是珍貴的當門子。
隻需五六個,恐怕自己便會滑胎。
隻是,這浣花草,宮裏不常見,這清兒,怎麼會知道?而且,自己剛才都沒有聞出來,她一普通宮女,怎麼會知道這種草?
“清兒,你怎麼知道這是浣花草?”江采蘋還是忍不住,想一探究竟。
“奴婢小時候常在河邊玩,那裏滿是這種野草,聞慣了,自然就熟悉了!”
清兒淡淡的說道,全然沒有一般宮女的謙卑和溫順,雖然動作看似恭敬,但是說話的語氣,淡淡的,冷冷的,好似與人隔著一層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