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雲白(1 / 2)

當你的生命隻剩六十天的時候,你會做些什麼呢?完全放縱自己,無所顧忌,成為報複者?還是躲進小黑屋,變成待死者?亦或是盡自己最大努力為善,綻放出自己最後的光芒,化身拯救者?這些都是選擇,既然是選擇就沒有固定的選項,因為在生命的最後,對與錯都已經無所謂了,隻要自己活得問心無愧便已足夠了。

熙來攘往的街頭上,每天都會發生一些意料之外卻又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真正的乞丐被討要者們驅逐出人流量多的區域,防止他們搶了自己的生意,他們隻能一邊看著討要者們開著豪車分著錢財,一邊與流浪狗們爭搶著活命的剩飯。

不遠處,原本天天朋友圈空間裏各種秀恩愛的情侶,在撕破了臉皮之後露出了真正的麵容,嘲諷、擠兌、謾罵甚至是詛咒,但即便如此,他們還是想要在已經丟人現眼的基礎上,保留最後一絲臉麵,強行忍住內心拳腳相向的衝動,至於事後是否會有更加險惡的故事就不得而知了。

一對外人看來非常投緣的合作者相互攀著肩膀,隻是沒人看到他們另一隻手上分別拿著利刃和槍械,等待的隻是一個致對方於死地的機會。他們高喊著人性本善卻轉眼將自己的同伴推入深淵,離去時臉上帶著痛惜與悲憐,嘴上不斷說著想當年。

失業的人走在路上,瘋狂咒罵著這個對他個人不公的世界。一邊可憐著自己連買瓶毒藥的錢都沒有,一邊卻害怕麵對跳樓割腕等自殺方式的痛楚,可笑而又可悲的人,看不清自己更看不清世界的人,注定要被淘汰注定成為失敗者的人。

路邊倒下的老人,死死的扣著將她扶起的年輕人,怒吼著子虛烏有的罪行,討要著“理所應當”的賠償,隻是她沒有注意到自己眼中的貪婪已經將僅有的人性完全泯滅了。他們咒罵著八零九零的不堪,卻忘記了如果沒有自己的教導,後輩也許會非常優秀。

窮苦的人越來越窮苦,富有的人越來越富有。窮苦的人渴望著別人的施舍,盼望著掉落的金餅,慢慢的在窮苦中喪失誌氣與人性;富有的人高喊著自己隻剩錢的寂寞,卻又計劃著如何攀登更高位置,得到更多金錢的陰謀,慢慢的在富有中迷失理智與人性。

或許這才是真實的世界吧?

在這個充滿了手無縛雞之力的人的世界,很容易就會看到了所謂的人性,這是一個講究禮法的世界,這更是一個被禮法束縛的世界,他們破案講究證據,哪怕凶手當麵殺了人背後卻死不承認,沒有證據他們也隻會宣判凶手無罪。而且在判決的過程中權勢,金錢,政治,這些他們畢生追求的東西更是起到了足以逆轉結果的作用。什麼人類進步,什麼社會發展,在他們看來都不如自己生活的更好重要。這是一個自私的世界,但卻又是一個最真實的世界,他們明白這樣做的惡果卻一如既往的走著,走著歪七扭八的路卻嘲笑別人路走的太直,直到把別人拉到自己的路上。

這是一個吃人於無形的世界,這是一個將九霄大陸縮減卻更加真實呈現的世界。

而對於眼前這個被稱作地球世界的評價都是來自街道旁邊依靠著垃圾堆靜坐的少年,奇異的破舊衣衫,雜亂的蓬頭垢麵,還有那一雙枯寂的眸子。假如不是那張沒有皺紋的臉,任何人都願意,相信這就是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而非一個年僅十二歲的少年!

他叫雲白,很簡單的名字,卻包含了太多的隱情。他的身型很瘦小,可即便如此,那件破爛的衣衫還是無法將身體完全遮蔽,裸露在外麵的後背上清晰的刻著兩個大字:雲白。可以看出那絕不是短時間內刻的,隻是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居然能夠讓字體隨著身體的成長而不走樣。

呆滯的瞳孔,微不可查的呼吸,一切都讓男孩的存在感變得極低,即便是經常路過的垃圾傾倒者也從來沒有注意過他,隻有距離垃圾箱僅有十米,一個破帳篷的主人每天都會將自己從野狗口中奪下的食物分給他一點。其中,有富家子因為個人不喜歡一口沒動的大餐,也有飯店過期變質的雞腿,可以說都是一些有助於長身體的必需物質,盡管他沒吃過,但破帳篷的主人還是每天都會按時送飯過來。

七天,他來到這裏已經七天了,在這短暫有漫長的七天中少年眼前堆積的食物已經完全變質,上麵已經隱約可以看到湧動的蛆蟲,聞到食物味道的野狗不止一次來到這裏,若不是那位破帳篷主人出麵,估計連雲白都會成為食物的一部分吧。

不過,那位帳篷主人之所以這麼幫他也是有原因的,就在七天前的晚上他剛剛躺下,帳篷外麵突然一陣猛烈的光亮將他拉了起來,等他走出帳篷光亮已經消失了,那個少年便出現在他的麵前,頓時他將少年當做天神下凡,而在他的記憶中神仙都是知恩圖報的,所以他要對神仙好,他要讓神仙報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