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淼將妻子擁入懷裏,湊到她耳邊輕聲說道:“我有事問你。”
於是,兄弟二人交換了一個眼色。獨孤焱拉著莊勤繼續閑坐著,獨孤淼便擁著妻子朝遠處連水的亭子走去。
獨孤淼的嚴肅讓秋水皺起了的眉頭沒有一刻鬆懈。她似乎也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剛走到亭子中,秋水便急急問道:“什麼事?!”
獨孤淼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抬頭回視著妻子詢問的目光,問了出來:“莊勤,你師妹,是不是還有什麼特別的身份?!”
秋水一愣:“怎麼突然這麼問?”
獨孤淼看著妻子,明顯得看到她的目光躲閃,似乎想要回避他的問題:
“秋水,別瞞了我們了。趙王馬上就要派使臣來燕國,他要來要回莊勤!父王雖答應了不會讓他們把人帶走,可是我們都看的出來,父王在聽到莊勤的身份後,也變得那麼關心在意。秋水,雲氏,雲漪瀾,是不是有什麼重要的牽連?這些跟莊勤又有什麼關係?!如果連別人為什麼要帶走她都不知道,那我們又怎麼能真正護她周全?!”
獨孤淼一番話,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他並不是一個喜歡探聽別人秘密的人,也根本不關心別人到底想要對他隱瞞著什麼。
趙使即將到來,老七和秋水是斷斷不可能將莊勤送回狼窩的。為了他們二人,就算做出再違背他心意的事情,他也無所謂!
秋水看著丈夫滿臉的關切,明白他做這些都不過是為了自己。心中感動,她伸手,緊緊地環上丈夫的腰身,將自己納入他的懷中,聆聽著左胸口,他心髒有節奏的跳動。
“淼,你聽說過《雲水謠》嗎?”
秋水輕聲細語。
獨孤淼點了點頭:“雲氏的傳世之作,據說隻有雲氏傳人才能得到,很神秘的一支曲子,至今聽過的人隻怕也是少之又少的。”
秋水搖了搖頭,笑道:“其實,有很多人都聽過的。隻是大家不知道那就是《雲水謠》而已。”
獨孤淼疑惑,卻不再開口,等待著妻子繼續往下說。
“其實,《雲水謠》隻是一支很簡單的曲子,簡單得隻要有曲譜,即便是初學之人都可以完整地彈奏出來。”
獨孤淼有些糊塗了。既然是一支再簡單不過的曲子,為何卻又那麼神秘?
秋水似乎能感覺到他的疑惑一般,繼續解釋道:“其實,彈奏出曲子不難。最難得的是曲譜。《雲水謠》的曲譜分81部分,各部分可以獨立成曲,又可聯合在一起。如此,便有了無數中組合方式,方式不同,則指法有變,指法一變,音便隨之而變……”
獨孤淼相信,若是沒有人解釋,他恐怕一輩子都無法得知《雲水謠》的秘密。
“音變,既可如雲綢流水,又可如刀槍劍戟。古時,便有一首歌謠形容《雲水謠》,其中兩句便是‘空穀傳響雲水謠,古來征戰無人還’……”
獨孤淼倒抽一口冷氣。征戰無人還?那得是多麼慘烈的戰場?
“因此,《雲水謠》又稱作《生死謠》。因為它太過狠辣,雲氏便有族規,隻有雲氏家族傳人才可繼承此曲,且不可輕易連奏。”
“這就是趙王千方百計要得到莊勤的原因嗎?”為了讓莊勤在戰場上彈奏《雲水謠》?
獨孤淼近乎肯定地說道。
秋水卻又搖了搖頭:“那些歌謠早已不複存在,且,《雲水謠》五百年來也沒有什麼成就,所以各國也就淡忘了。直到二十年前,三國國王同時得到一個錦囊,因此才導致了三大世家的災禍,以致如今勤兒的躲無可躲……”
提起三大世家的那場災禍,秋水隻覺得心裏一陣陣地疼痛。至今,她還依稀能夠想起當年的慘況。
感覺到妻子的難過悲傷,獨孤淼收緊手臂,將妻子擁得更緊,想要給她一點足以依靠的溫暖。
過了一會兒,妻子的情緒有所平複,獨孤淼才開口問道:
“那錦囊裏寫了什麼?”
“奏響雲水謠,天下盡歸宗!”
就是這十個字,才導致了三個世家的那場慘禍,才害得她家破人亡,流離失所!
獨孤淼徹底地愣住了。這十個字什麼意思,任何人隻怕都是十分清楚的。
“這會不會是什麼人想要打破如今局勢,稱霸天下的陰謀?”
送錦囊,最關鍵的是,錦囊隻給了三國之王,這到底是什麼意思?會不會是有什麼人故意與雲氏為敵,想要借別人的手除掉雲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