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你……咳咳……你要我……咳咳咳……要我怎麼做?”
水可兒邊咳邊說。
“過兩天廟會,想辦法把她帶出去,殺了她。”
黑影說完,水可兒呆了一會兒,喉嚨上的疼痛稍減,弱弱地答應一聲:“我知道了。”
“告訴你,別想耍什麼花招!若是被我發現,你該知道你自己的下場!”
黑影冷冷地威脅著水可兒,語氣冰冷,沒有半分的溫度。
水可兒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黑影一閃而逝,那道亮光重新出現,映照在水可兒柔弱的眸子中,隻見一抹寒光夾雜著仇恨一閃即逝。
趙王宮棲殿,趙王李離站在書案前,如玉的手指緊緊地捏著一張早已被他蹂躪地亂成一團的紙球,眸子中閃爍著寒光。
那張紙上,還可以清晰地看見兩個字:痕妝。
書案上的書本奏章已經被他掃落在了地上,一地狼藉。
高無庸在殿外站著,仔細聽著殿內的動靜,隨時準備著候旨。
已經快一個時辰了,除了最開始的那次轟動後王上將他罵了一頓外,裏麵就再沒有了聲響。
“高無庸!”趙王呼喚一聲,高無庸趕忙推門走了進來,答應著。
“傳旨太子淺,讓他出使燕國,去把他的太子妃給孤王接回來!”
趙王的語氣中充滿了激動和憤怒。握著紙條的手指收得愈緊,幾乎嵌進肉裏。
高無庸趕忙點著頭,答應著退了出去,額上已是出了層層冷汗。
從那封密報盛來之後,王上便開始發怒。現在終於發出來了,似乎卻又有哪裏不太對勁。
二太子妃?那不是痕妝姑娘嗎?!王上找到痕妝姑娘了?!
高無庸的臉上漸漸顯出幾分微笑來。走起路來,腳步也輕鬆快活了不少。
“高公公,這麼高興,有什麼好事也跟我們大家分享分享嘛,讓我們大家也樂一樂。”
高無庸為人一向寬和,。雖身為趙王身邊的貼身總管,卻從不恃寵而驕,因此在宮中很得人心。
眾太監宮女見他今天心情不錯,也都齊齊笑著,躬身問好。
“哪來什麼開心事?不過是覺得今天天氣不錯罷了。”
高無庸掩飾著,匆匆向二太子宮趕去。
幾天後,燕王便收到了趙國將派遣使臣出使燕國的消息,而趙王派人送來的文書中也說明,他們此次出使,最重要的任務是,帶趙國太子淺之妃回國。
“趙王這是什麼意思,眾位愛卿可知道?趙國的太子妃,何時居然跑來我們燕國,孤王竟一無所知?”
早議事時,燕王將趙王送來的文書念給眾位大臣。最後,語氣冰冷地對眾位大臣說著。
眾大臣麵麵相覷,誰都想不明白,趙王此舉是何用意。趙國堂堂一個太子妃,隨意踏足燕國領土,而他們竟毫無察覺,這不能說不是一件危險的事情。
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都能做到的事情,若是換做英勇善戰的軍士,那燕國豈不是便處於危地之中?!
或者,趙王隻是用這些話來引起燕國的恐慌,讓燕國上下都沉浸在擔憂之中,人人惶惶不安,不可終日。
獨孤焱和獨孤淼對視一眼,卻都未發一言。他們最清楚趙王此舉的目的。雖然他們不明白為什麼趙王非要得到莊勤不可,心中卻都十分肯定,他們決不能讓莊勤再次落入趙王的手中。
那樣的鮮血淋漓,那樣的奄奄一息,他們不想再親眼見證一次。而且若是莊勤再次被帶走,他們甚至不能保證,還能不能再見到活著的她!
幾乎隻是一眼,兩人便明白了對方的意思。微微一笑,等待著散朝聲響起。
燕王有些心不在焉。當初燕國強大的時候,他還可以毫無顧忌地對趙王此舉駁回,不理會。
長平一戰後,燕國國力驟減,如今雖已有所恢複,卻始終不是十多年前的光景。
若是與趙國硬碰硬,最後也不過是落得兩敗俱傷,魚死網破的地步。到時,韓國趁機坐大,豈不是為他人做了嫁衣裳,於己百害而無一利。
而若是不管不顧,任由使團進入臨易,他又去哪裏找一個二太子妃給他們?!
獨孤焱和獨孤淼兄弟二人跟在燕王的身後,燕王竟毫無察覺。即便李金泉提醒,他也隻是愣愣地點了點頭,沒有理會,似乎從頭到尾都沒有在意過這兄弟二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