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
簡兮回過頭看著正同式微一起對付著突然湧進來的黑衣人的獨孤焱,眸底不經意間滑過一抹受傷。
原來,她把他當成了那個男人。
心裏一痛,簡兮的身體僵硬地攙扶著痕妝,腦海中閃過兩人相處的過往種種,每一次呼吸似乎都牽扯著心髒,讓他幾乎窒息。
原來,她心裏的那個人一直都是獨孤焱。所以,在獨孤焱麵前,她才可以笑得那麼開心,而麵對著他的時候卻總是冷言冷語,似乎隨時準備離開。
“別掙紮了!”
一道陰冷的聲音劃破刀劍碰撞的聲音,將廝戰在一起的幾人分開。數百黑衣人身後,緩緩走出一個身著暗黑錦服的中年男子。
趙王李離的周身都充滿了狠戾,他冷著眸子看著這間被破壞殆盡的密室。
眼前的三個年輕人,還有那個雲氏傳人,再加上她身邊此刻疲憊地窩著的一個白色小絨球。
“放了她!”
簡兮轉頭,冷眼回視著趙王的視線,他的眸子裏充滿了倨傲,以及一種讓趙王都不由在心底發顫的睥睨天下的眸光。
趙王一頓,隨即哈哈大笑了起來:“好啊!”
他答應的太痛快,太迅速,反而讓人覺得充滿了陰謀。“嗬嗬,條件?”簡兮冷冷一笑。
“你的血。”
趙王緊緊地盯著簡兮,他總覺得這個男人決不簡單。
“多少?”沒有反對,隻是冷淡的回問。
“主人!”式微一愣,焦急地看向簡兮。他知道痕妝在主人心目中的位置,可他卻從沒有想過有一天為了這個女人,會傷害到主人。
他心裏突然對痕妝產生了幾分怨恨,突然不想再讓這個女人靠近主人。
趙王哈哈一笑:“別擔心,隻要一滴,就滴在地下那攤血裏就好。”
趙王說完,簡兮早已割破了手指,硬生生擠出一滴血來,滴入地上的血水中。
“鑰匙。”伸手向前,簡兮冷冷地看著趙王,卻不去看痕妝腳下,那攤混合了他的血的血水。
趙王卻緊盯著那攤血水,眸子裏漸漸升起一抹恍若瘋狂了似的興奮。他突然抬起頭來,朝簡兮走了過去,說道:“果然是你。”
簡兮冷眼回視,他不屑地冷哼一聲,趙王已將痕妝手上的玄鐵鐐銬打開,反手卻又扣到了簡兮的手上。
看著趙王的動作,式微閃身擋在了簡兮和趙王中間,冷眼看著趙王,一手伸出,便襲向趙王的脖頸。
趙王往後一躲,又重新回到了黑衣人的隊伍中,說道:“兩個隻能帶走一個,你們自己選。”
如今,痕妝和簡兮的身上都被加上了鐐銬,式微紅著眼看著簡兮的手,再轉向痕妝的眸子裏充滿了恨意。
“式微,讓開!”隨即又轉頭對獨孤焱說道,“麻煩你,帶她離開這裏。不要告訴她關於我的事,謝謝。”
趙王冷眼旁觀。
“主人!”式微怒吼。
“式微,服從命令!”簡兮的聲音依舊平靜,聽不出情緒,“放了她。”
他看向趙王,眸子裏盡是平靜和安然。他轉而看向懷中昏迷的女子,溫柔一笑。
小丫頭,既然你喜歡他,我便成全你。
趙王得意地勾起了唇角,又重新走了過去,解開痕妝身上的鐐銬,一一扣在了簡兮的身上。
式微還想要阻止,卻苦於簡兮的命令,隻能眼睜睜地看著。
獨孤焱上前接過痕妝,深深地看了簡兮一眼,卻什麼都沒有說,隻是點了點頭,便抱起痕妝從黑衣人的重重包圍中走了出去。
在他們的身後,那攤隻有趙王曾給予最多關注的血水漸漸變成了金色,然後凝結成一條盤旋曲折,張牙舞爪的金龍。
燕使出城的馬車轆轆向前,車輪滾滾,沒有絲毫停頓。獨孤焱帶著痕妝,迅速出了趙王宮,出了邯鄲城,趕上了燕使的隊伍,隨行醫師被緊急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