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5章 身份(2 / 2)

“這一點,我們也不清楚。但她是那孩子卻是沒錯的。原本,我想帶她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也許去什麼地方隱居也好,可那丫頭卻說服了我。她說的沒錯,隻要《雲水謠》出世,除非她死,否則就永遠無處可躲。”

莊慶淩歎息一聲,目光悠悠地轉向門外。那片碧藍的天空下,他似乎還可以聽到漪瀾和那孩子在一起玩鬧的笑聲。

“《雲水謠》?那不是雲氏的家傳曲譜嗎?據說那曲子格外好聽,不知道此生有沒有機會聽一次。可《雲水謠》再好聽,也不過是一首曲子,除了音癡之人之外,恐怕便無人會喜歡了吧?”

莊琉森更加充滿了疑惑,有些不明所以。

“當年天子突然駕崩,幼子失蹤,天子分封的三王勢力越來越大,天下由此三分,至今已有上百年。《雲水謠》在很久以前曾響過一次,因此古來一直傳頌“空穀傳響雲水謠,古來征戰無人還”的歌謠。二十多年前,有一個江湖術士曾向三國王上預言天下三分的局麵將要完結,還說‘奏響雲水謠,天下盡歸宗’。因此,《雲水謠》便成為了三國竟先爭奪的一首曲子。”

莊慶淩歎息一聲,莊無涯也繼續解釋道:

“《雲水謠》是雲氏所做,而且,隻有雲氏傳人才能完美的記憶並彈奏。因此,江南雲氏一時便麵臨著重重危機,導致滅門慘案。世人一直以為《雲水謠》傳人應當是男子,因此漪瀾才可以幸運的躲過那一劫。直到六年前,這個消息突然泄露……”

莊無涯無法再繼續說下去。六年前雲漪瀾發生了什麼事,幾乎整個天下的人都一清二楚。而那件事,是他心中永遠的痛。

莊琉森突然想起那日在茶館中時,痕妝和獨孤焱兩人之間的對話,又想起那日那個奇怪的簫聲。所以,那個時候,他們說的談論的就是這件事情?痕妝當時所說的“生死由命”,其實也是十分的無奈吧?

逃無可逃,隻能麵對,而麵對的結果卻無法控製,幸則生,不幸則死,卻是由不得她控製。

“若要活命,除非自己成為這天下之主,亦或者那位天下之主願意護她周全。所以你們才會主張讓獨孤焱回國,才會不遺餘力的幫助四太子爭奪王位?”

他一直想不通,一向與世無爭的父親為什麼會突然一反常態地卷入黨爭,甚至不惜動用他在朝堂上的影響力?

即便四太子是姑母的兒子,這麼多年來他都不理會朝政,這次回來地這麼突然,回來之後沒多久就頻頻與朝臣接觸。

原來一切都是為了痕妝,他的妹妹,莊勤。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幸,還是不幸。他一直喜歡的女子,竟是他的妹妹!

這是上天對他的嘲弄,還是對他的眷顧?痕妝喜歡的人不是他,他一直以來都不知道該以什麼樣的身份站在她的身邊。

現在,他終於找到了,可是卻再無從選擇了。

以前,他總是需要不斷安慰自己,他們是朋友。現在,他終於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站在她的身後,站在她轉身便可以看到的地方,等待她需要的時候給她一個可以依靠的胸膛。

“琉森,不要怪你父親,這是我們莊家欠雲氏的。若不是我無法阻攔那個女人,讓她進了莊府,漪瀾的身份就不會暴露,也就不會發生那麼多的事情了。”

莊無涯的心情十分低落。雙手掩麵,很是羞愧,似乎根本不願意提起當年的事情。

叔父和父親的痛苦那麼明顯,莊琉森無法再繼續坐在這裏。他猛地站起身來,便離開了,他需要時間好好消化一下這些事情。

他的思緒好亂,無法分析理清,如同一團亂麻一般,左纏右繞的,讓他格外煩躁。

莊府,相府,再加上血酬和靈音閣的勢力,整整找了兩天都沒有消息。

第三日,正是燕使動身離開的日子。獨孤焱這兩日到處尋找痕妝,幾乎沒有合過眼,胡子拉碴的他看上去很是疲倦。

簡兮盈夜未歸,簡府裏的人幾乎都亂了套。式微跟著簡兮出去了,碩鼠和音兒被留下來看家。

消息不斷傳來,卻又隨即被證明是別人故意放出的假消息。碩鼠依舊麵無表情地看著一份份飛鴿傳書,然後著人去證實。

“碩鼠,你說咱能不能找到痕妝姑娘啊?自從跟了主人以後,我可從來都沒有見過主人這麼瘋狂過!”

音兒邊取下信鴿腳上的竹筒,將裏麵的信條取出遞給碩鼠,邊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