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倆這是在說什麼啊?”
莊琉森有些聽不懂這兩人的話,越聽越覺得摸不著頭腦。
“好了,讓你家火火跟你解釋吧,先送我出去,讓莊相等的太久不好。”
痕妝催促著。
於是,莊琉森便同獨孤焱一道,先將痕妝送去了南華門,上了相府的馬車。
兩人正要繞道,向西華門行去,相府突然來人追了過來,行禮問道:
“公子,相爺問您,要不要稍您一段。”
送痕妝入宮時,莊琉森的馬車便停在了西華門外,這會兒又正好還有事問獨孤焱,便果斷回絕道:
“回叔父,就說我還有事,明日上門問候。”
那小廝聽了,便又轉了回去,回了話,相府的馬車便骨碌碌地在兩人身後駛入了茫茫夜色之中。
“快告訴我,你們倆剛剛那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莊琉森早就已經忍不住了,這會兒沒人打擾了,便匆匆問了出來。
兩人邊走邊說著話,巡邏的侍衛見了,也隻是行過禮之後,便悄然離開了。
獨孤焱笑笑說道:“你同她認識的時間更長一點,怎麼卻好像並不了解她似的?”
莊琉森有些不好意思,卻也隻能實話實說:“痕妝別的都好,性子又淡,人又溫柔。可我總覺得她藏了許多心事,不欲與人道說,我又不好多問,所以,她的心思,我可是從來都猜不透。”
“我是還說你單純好呢,還是還說你笨呢?那麼明顯的事情,什麼時候需要去猜測了?”
獨孤焱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你這話什麼意思?我怎麼什麼都沒有看出來?”
莊琉森更是疑惑不解了。他可是真的什麼都沒看出來。一個晚上,隻聽見王上和叔父在那裏爭論到底應該讓痕妝住到哪裏才好。
最後,獨孤焱卻說出那麼一番話。雖然他不明白,卻也聽出了獨孤焱和叔父共同強調的一句話——王上許了痕妝便宜之權,那也就代表痕妝以後可以隨意進宮,而不受限製了。
可是,為什麼?她不是打算進宮的嗎?
“真是……”獨孤焱無語,“說你笨,你就真的不動腦筋了嗎?痕妝是什麼人?說不好聽點,便是市井百姓。她生性恬淡,想進宮,為的不過也是那麼一件事情。可是進宮之後,宮裏的勾心鬥角,爾虞我詐,又是她所怠於去應對的。這麼一番爭論之後,她又可以隨時進宮,又不會失去自由。何樂而不為。”
最重要的是,其實,她的心裏是想去相府的吧?
最後這一點,獨孤焱沒有再說,莊琉森也沒有細想會不會還有什麼。聽了獨孤焱這一番解釋,頓然有了然大悟之感。
這時,兩人也已經來到了西華門,分手告別後,獨孤焱便轉身向西苑走去。
剛走到門口,便聽到一個充滿調侃的聲音,那聲音中還帶著幾分嬉笑:
“送完弟妹了?”
聽出聲音的主人是誰,獨孤焱繼續走著,也是嬉笑著回道:“是啊。本來有機會同處一室的,可惜啊……”
“沒想到你挑得那麼準,一挑就挑中了這麼個美人兒。上來吧,你嫂子帶了咱燕國的果子釀,一起喝兩杯。”
獨孤焱走到院中間,仰頭,一輪圓月下,獨孤淼同那位所謂的“嫂子”兩人正坐在房簷上,低頭俯視著他。如同高傲的造物主正在睥睨著他親手造出來的子民。
“好啊!好久沒有喝到了。”
獨孤焱足尖一點,整個人便飄飛了起來。衣袂在空中飄飛,羞紅了月的頰。
“嚐嚐。”
那位“嫂子”遞過來一個酒杯,杯中,燕國特產果子釀的味道那麼的濃厚,讓他覺得似乎又回到了小時候那最幸福,最是無憂無慮的時光。